信仰是指個人對某種思想,宗教追求或某人某物的堅定信奉和敬仰。信仰可以分為人生的信仰,宗教的信仰和政治的信仰等不同類别。——無名
我們回過頭來再來描述一下秦國頌沖入教堂時的情景。
秦國頌沖入教堂後看到的景色隻能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他先是呆呆的停頓了片刻。讓他的眼睛和頭腦先适應一下裡面的混亂。此時的教堂内燈火通明,喊聲打砸聲混成一片,人群一股一股地湧入教堂,湧入教堂的人們有的立刻就會被裡面的氣氛感染,本能的加入到這場混亂之中。有的就如同秦國頌一樣呆呆的先看一會兒。然後很快就被傳染見東西就砸見東西就摔。教堂兩邊牆上的彩色玻璃窗被人們用投擲物一一打碎。随着湧入的人群越來越多,喊聲震天,人們砸爛聖象,毀壞牆壁兩邊的聖畫,用墨汁墨水胡亂的塗抹牆壁。憤怒的人群吼叫着發洩着心中的怒火,揮舞着手中的鐵鍬棍棒,把舊世界徹底砸爛,鏟除幹淨。
秦國頌仍舊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他不像别人沖進教堂以後不問青紅皂白看東西就砸,很快就投入到這個爆裂情境之中,很快的就被這個情景所渲染,然後跟玩遊戲一樣快速的投入戰鬥之中。秦國頌他要适應一下,在他懵懂的意識裡,他認為這一切離所謂的真實還是有一定的距離。他這時腦海裡所産生的感覺就是發生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種幻覺。這種虛幻是需要一些時間來适應的,讓時間來縮短這段距離,使他慢慢的向現實靠近。
他慢慢的走向教堂門口上樓的樓梯。看見人們在木闆的樓梯上下穿行,木闆的樓梯被缤紛的腳步踏得咚咚咚的直響,上下樓的人們都很匆忙,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高亢,揮舞着雙手群情激憤。
通往教堂樓上的木質樓梯很陡,秦國送走的很慢,周圍的景緻他看的也很仔細,他與這些在教堂裡呼喊着奔走的打砸的人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倒是像來這裡參觀旅遊的遊人。
樓梯一共三層,他走到了法的竄動。
他沒有說話,回過頭接過繩子,把繩子拴在腰上,用手扒着十字架的立柱。向上一竄,就如同爬電線杆子一樣幾下就夠到了十字架的橫杠。抓住橫杠向上一翻,順勢腿就騎在了橫杠上。他騎在橫杠上,擡眼望了一下西邊的落日。這座城市在落日的映照下顯得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美。秦國頌騎在十字架上,風吹動了他的衣衫。傍晚的斜陽映照了他宛若一尊雕塑般的威嚴。
他用冷峻的目光環繞了一下這座城市的火紅,這片火紅像出爐的鋼水一樣在他下面流動。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渾身被這火紅烤得發燙。就在這時,站在十字架旁邊的那位戴墨鏡拿駁殼槍的沖他喊了一下。
“小兄弟别怕!我開一槍給你壯壯膽!”
秦國頌沖着他微微一笑。
“啪!”的一聲。駁殼槍沖天鳴放了一槍。
秦國頌在十字架上感覺到槍聲好刺耳。不是“砰”的一聲,而是“啪”的一聲。他忽然覺得挺可笑。弄不清的到底是物理問題呢?還是耳朵問題?
就在這時,他聽到下面有人尖叫大喊了一聲。
“秦國頌,注意安全!”
他順着喊聲往下看去,是下面的二鳳在沖他大喊,他覺得二鳳那麼小,像一個小女孩。
他沒有說話,隻是向下面擺了擺手。
這時下面人的目光大多都聚集到了十字架上面的秦國頌。人們沖他大聲喊。
“注意安全!”
秦國頌仍然沒有說話。向地面上的人擺了擺手。微笑的點了點頭。他覺得二鳳一定是不措眼珠子的看着他,他忽然有了一種英雄的情懷。于是解開腰裡的繩子,把繩子套在十字架上交叉的又繞了幾圈,打了死結。他讓下面的人拽了拽,綁的挺結實。然後他笑了笑。
“好了!”
說完他就滑下十字架,沒有再說什麼。又順着那個穹隆的窗口鑽了回去。隻聽見下面的人啧啧稱奇。這小子是哪兒的?膽子真大!
秦國頌順着樓梯回到了教堂裡,教堂的人更多了,打砸聲響徹一片。
在挨着教堂西邊的的學生踢着人群穿行而過。大聲呵斥着人群裡的某某人。提出去過審。屋裡的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心驚肉跳。
被弄到這裡的大多數人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進來。也說不出是誰把他們弄來的。這裡造反組織很多。他們根本就分不清哪個組織和哪個組織是什麼關系。隻要有紅衛兵進來一指指的是你,你就得站起來跟着他出去受審,你姓什麼叫什麼都無所謂。因為這些被關進來的人就一個姓一個名。地富反壞右。
院裡屋裡好多看熱鬧的群衆,沒有人維護秩序,也沒有人監管。看熱鬧的群衆來了興緻也可以随意把在屋裡被關的人叫出來,訓斥一頓或者打一頓。然後再讓他滾回屋。屋裡被關的人像是被貼了奴隸标簽一樣,任何看他們不順眼的都可以随意的羞辱打罵一頓。
被關的人不敢跑也不敢随意走動。想去廁所都不知道找誰請假。實在憋急了就尿到自己的褲子裡。
秦國頌和二鳳沿着院裡的幾間屋子來回串了幾遍。也沒有看到大雅。他們倆的行為引起了一間屋裡造反派一個頭頭的注意。于是把他們倆傳到了這個頭頭的指揮辦公室。他們倆人一進屋,屋裡有一個人認識二鳳。說是認識,其實隻是在一次行動當中見過面,既不是同學也不是本校的。然後這個人就問二鳳他們來幹什麼?二鳳說來找一個人。轉了幾圈沒關在這裡。問她的人也沒有問他們找的人叫什麼。其實問了也白問,在這裡關的人沒有人會理會他們叫什麼。二鳳與那人寒暄了幾句,就和秦國頌走出了屋,出了總督署大院後。兩個人怏怏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