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輕輕柔柔的飄起了雪花。秦國頌與張文鳳兩個人約定在廠區的活動中心附近的小花園裡見面。
晚上8點不到,秦國頌提前一刻鐘來到了這個小花園裡。他找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小亭子,環顧了一下附近的景色,注視着張文鳳走過來的方向。
等了一會兒,依舊四周無人。沒有見到張文鳳的身影。他忐忑不安的在小亭子裡踱着步。估摸着時間,覺着她也該來了。由于參加工作時間還不是太長,他們倆都沒有買手表。時間的概念隻能憑感覺。憑借着那心有靈犀的一點通。這時秦國頌又想起了他的相對論
然而今晚的相對論似乎有些一些故意的和他相悖。二鳳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秦國頌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他想不想決定不在這裡傻等着了。緩緩的走出亭子來到了他們住的單身宿舍的樓附近。遠遠的他看到宿舍的樓門口燈光下站着兩個人。他放慢了腳步,躲在一棵樹後,看着門口的那兩個人。他看清楚了,是安康和張文鳳。
兩個人在說着話。因離的比較遠,秦國頌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隻看到安康把一個軍用挎包正在給張文鳳肩上挎。張文鳳把挎包套在脖子上。用手拿着挎包。笑成了一朵花。在這個年代,無論是男孩子和女孩子能夠得到一個軍用挎包。這對他們來講都是求之不得的奢侈品。軍用挎包在這個時代簡稱為軍跨。背上它是可以炫耀一陣子的,甚至還成為了某種身份的象征。
秦國頌躲在暗處慢慢的看着。他瞪着眼睛看着兩個人的舉動。隻見張文鳳把挎包背好。莊重的給安康行了一個軍禮。安康沒有還禮。隻是輕輕的在她的臉蛋上用手撫摸了一下,然後笑着擺了擺手。張文鳳小鳥一般的蹦跳着向與秦國頌約會的地點跑去。
她跑過躲在樹後面的秦國頌。徑直的向他們約會的小亭子跑去。
秦國頌慢慢的跟在後面。他心裡有些混亂,想着安康撫摸張文鳳臉的那隻手,他覺得那隻手應當是他的。沒成想竟然是安康。他心裡有些醋意。轉念又一想,一個大哥哥安撫一下小妹妹應該也是正常了。但安康那隻手在張文鳳臉上撫摸了時候那個情景讓秦國頌耿耿于懷。他努力想着自己說服自己,但那個情景,總是交錯的在他眼前閃現。
他跟在二鳳身後走到了他們約會的那個亭子。
這時他的身後也有一個人在跟着他。這個人就是安康。
安康見秦國頌走進了亭子,與二鳳說着話。他躲在離那個亭子很近的一棵樹後偷偷的聽。
二鳳先發制人的對秦國頌說。“你怎麼也來的這麼晚?我還以為你早在這兒呢。”
秦國頌有些悻悻然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你可真忙。”
二鳳仔細的看了秦國頌一眼。“看來你是早來了,對吧?”
秦國頌:“你怎麼知道?”
二鳳調皮的說道。“你身上的雪花出賣了你。”
秦國頌有些怏怏不悅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在這裡差不多等了你半個小時了吧。實在等不到你,我就去周圍轉圈散步。沒想到竟然還是你先到了。”
二鳳舉起手中的軍跨在秦國頌面前晃了一下。“你猜,這是誰給的?”
秦國頌看了一眼那個軍跨,嶄嶄新的還帶着明顯的折疊痕迹。有點醋意的說道。
“我可猜不到。誰這麼大方啊!”
“安康大哥給的。他說弄到這個嶄新的軍跨挺不容易的。說是給我明天去北京的禮物。也真是安康大哥心真細。有它出遠門就方便多了。真的,這個軍跨我好喜歡!”
秦國頌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低着頭,沒有做聲。
二鳳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切。小聲的問他。“你有些不高興?”
秦國頌又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然後又轉口說道。“沒,沒有。挺高興的。”他不自然的給二鳳露了個笑臉。“我這不是挺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