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頌拿着兩本剛買的書惆怅而郁悶的看着那輛“使”字牌号的轎車絕塵而去。他轉了身,向着長安街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糟透了。在沒有見到二風的時候他滿心歡喜的幻想着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設計着見面時的情節,見面後他要向二鳳求婚。他還想象着二鳳要是知道這些喜訊,會興奮激動的流下眼淚,他會把她流下的眼淚一點一點的舔幹淨。給她以最溫柔最甜美的吻
然而這一切都被那位穿西服打領帶的,二鳳和他一起上了那輛帶“使”字牌照驕車的男人砸了個稀巴碎。他沒有心思想二鳳與那男人之間的關系。他想到的是趕緊的回到招待所退了房回學校。這一切就當他做了一個失落的夢。
他隻想到了一點,這麼短短的時間,人怎麼變化這麼大?山盟海誓海誓山盟都顯得那樣的脆弱,經不起一點點考驗。其實他忽略了一點最最重要的時間,他上次與二鳳在北京見面,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年了。他竟然覺得還是那麼短短的時間
人在沒心沒肺的過日子的時候,總顯得時間是那麼的短,稍縱即逝。
1978年的陽春三月。校園裡被春天點綴的生機盎然。在教室裡在實驗室在圖書館到處都是發奮讀書學習的青春面孔,要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為實現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奉獻自己的青春。祖國未來的一派欣欣向榮的前景激勵着這些莘莘學子發奮努力。
這一天是周日。秦國頌在圖書館裡待了大半天。走出圖書館,來到圖書館旁邊的一條林蔭小道上散步。他低着頭邊走邊在思考一個問題,他思考的還是相對論的問題。他所學的無線電專業的課程基本上都不去聽,這些課他在内蒙古建設兵團的時候都已經自學過。他之所以回到這所大學裡的維一的初衷是找文革時挨批鬥的那位教授,那位研究相對論的教授。因為學校裡關于相對論的課程還沒有開課,他就去圖書館,搜尋這方面的書籍自學。
他正走着,突然耳邊響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緊接着就是一聲清脆的喊聲。
“秦國頌!你讓我找的好苦啊!”
他擡起頭來,看到前面距離他三四米的草地上站着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依舊是一身綠軍便裝的打扮,這身服裝穿在她身上非常的合體,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女性身材的優美線條。她綻開的笑靥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她是張文鳳。
“呀!”秦國頌驚呆的張了嘴。
“二鳳?你,你是怎麼來的?”
二鳳銀鈴般的嗓音傳來。“天上掉下來的呗。還好,沒砸到你頭上。”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學校?”
“我要想知道的事都能知道。沒人能瞞得了我。”接着她又解釋到。“我給我姐姐寫信,她告訴的我。”然後她又接着反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國頌被她問的一臉茫然。“我上哪兒去告訴你,你們單位保密,你從來沒給我說過。”
二鳳咯咯一笑。“七年前你來北京,為什麼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現在就找不到了?你那是不想找。”
這一句話可捅了秦國頌的肺管子了。他一下子變了臉色。指着二鳳說道。
“我不想找?我是,我是不敢找!有穿西服戴領帶的男人在你旁邊我,我找那個别扭幹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