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口讓我還錢,我總得問清楚,我什麼時候拿了你兒子的錢吧?”
“都過去那麼久了,誰還記得細節?”高春紅兇着臉說道:“我告訴你,還沒人能賴我們高家的債,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還不起錢,就乖乖嫁到我們高家來,否則”
“否則什麼?”江念姿眯起雙眼,細軟的聲音不再是溫聲細語的調子,近乎淩厲。
“難不成你們高家有什麼高官,想隻手遮天,胡亂冤枉人不成?”
高春紅家确實有個表哥是當官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麼橫。
但現在抓作風最是嚴謹,誰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害怕這死丫頭胡攪蠻纏牽扯表哥,高春紅兇巴巴地說道:“你這小姑娘,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嘴巴上下一翻就想冤枉人,我可沒說要以權壓人,是你欠了我們家錢,讓你還錢而已。”
聽江念姿提隻手遮天,高春紅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提到欠錢,她又高昂起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任誰來了都是這個理。”
“你說的沒錯,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但前提是我欠了你們的錢。”
江念姿早已經看清這其中的貓膩,懶得跟她繼續廢話:“你說我欠了你家錢,證據呢?借條呢?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
哪兒有什麼借條,真要鬧到派出所,她們不占理。
但高春紅覺得,江念姿一個農村丫頭,肯定不懂那麼多。
她冷哼一聲:“我需要什麼借條?我兒子就是證據,你從他那兒拿的錢,他親口告訴我的。”
“你兒子說的就是證據,那我還說你昨兒去我們村子,勾搭我們村子裡的老光棍兒呢。”
這招完全跟江雪學的。
這年代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名聲問題。
江念姿這麼一說,高春紅氣得臉色漲紅,同時又很着急。
“你個死丫頭騙子,張嘴胡咧咧什麼,老娘什麼時候勾搭你們村的老光棍兒了,再亂說小心我帶你去派出所。”
“成。”
江念姿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不是要報警嗎?走,馬上去,順便讓警察同志查清楚,到底是我欠你們的錢,還是你們血口噴人。”
但凡江念姿猶豫一分鐘,都是對高春紅這個提議的不尊重。
高春紅可是廠裡職工,要是鬧出這些醜事兒,回頭不得被人找借口削了才怪。
她當即慌了,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她拉不下面子,隻能拼命給兒子使眼色。
高文光都被吓傻了,他從來不知道,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江同學,說話居然這麼刺兒。
他趕緊拉住江念姿的手:“江同學,有話好好說。”
“啪。”江念姿反手一巴掌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我跟你沒話可說,高文光,原先我還隻覺得你死皮賴臉,沒想到你是沒有臉。”
高春紅就一個兒子,這兒子是她的心肝寶。
見兒子被江念姿打,她怒從心間起,猛地沖過去,把自己撞在桌子上,故意把腦袋撞出血。
“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