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在滴水。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走進店裡。
想要阻止,可她把人潑了一身髒水,人家都還沒說什麼呢。
邵陽注意到她的眼神,低眸朝地面看去,他擡起的腳還沒落進店裡。
她一臉心疼。
邵陽心底想笑,緩緩把腳落上去。
然後又把另外一隻腳也踏進來。
他仔細觀察着對面人的表情。
她眼神專注着他的地面,他每走一步,她心疼的表情就加重一分。
邵陽恍惚剛發現,抱歉道:“啊,不好意思,把你的地闆弄髒了。”
江雪擡頭,對上他滿含歉意的眸子,心裡在滴血。
不好意思你還不出去!
可這話,她說出去了,會天打雷劈的。
人家為什麼那麼髒,腳上都帶水?還不是因為她。
于是她擠出笑容,笑得甜美:“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抱歉啊,邵先生,你衣服濕了,這大冬天的,會凍感冒的。要不你回家換一下衣服,把這套衣服拿過來,我給你洗幹淨再送過去吧?”
她出于禮貌,覺得該這樣做。
但也就是嘴巴上說說,她覺得正常人一般都會說不用了。
畢竟來回跑挺麻煩的。
然而,對面的人突然沖她笑得更斯文了。
清潤的笑聲,溫和得好似春風拂面:“好,麻煩了。”
“那怎麼行,我”
江雪客套的話沒說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當即傻眼了。
哈?
她瞅了他一眼。
邵陽當着她的面,捏着衣服下擺用力擰了擰。
水滴“嘩啦”落到地上,提醒着江雪是罪魁禍首。
江雪剛郁悶的心情,一秒被心虛覆蓋。
“行那,你去換吧。”江雪說。
邵陽瞥到她憋悶的表情,溫和的眼神下目光微閃,藏着一絲笑意。
聽她開口就叫他邵先生,邵陽明白,準是鵬宇給她們說過了,遂故意說道:“忘了問,鵬宇給你們送的包裹裡面,有沒有什麼囑托?”
囑托,不就是說相親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