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叫宴喜,安陸縣人士。”
嬴政颔首道:“你有何看法?”
“回禀陛下,百姓們除了怕徭役之外,也怕稅收官,每次交糧稅時,會發生踢斛的情況。
官員會迅速在斛上踢一腳,确保斛不倒,但同時使多餘的糧食灑落。
農民不得撿回這些灑落的糧食,它們被視為在運輸和儲存過程中的損耗,被官員收走。
甚至有時候剛好的重量,會因為這一腳,而導緻糧食下沉,需要百姓多拿出糧食,用來彌補不足的糧食。
還有大鬥進小鬥出,大秤進小秤出,
還有糧食成色不合格等等龌龊手段。往往使自耕農負擔比預期外多得多的實際賦稅。”
蒙毅怒道:“可惡,竟然有官員貪贓枉法,他們視《秦律》與無物嗎?”
“蒙毅大人,這些都是禁止不了的。”宴喜說道,“天下稅官太多了。”
嬴政的臉色陰沉:“朕知道了,這件事日後再說,朕記住你了。”
“為陛下分憂是微臣的榮幸。”宴喜不卑不亢的說道。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
隔壁牢房,扶蘇依舊沒有回答。
最後秦峰說了一遍,内容大緻和宴喜說的相同,就是稅收官在收糧的時候,進行了壓秤。
百姓們隻能強壓怒火,而無法跟官府作對。
扶蘇大怒:“豈有此理,身為官員,豈能無故欺壓百姓。”
秦峰冷笑道:“這是人禍,還有天災呢。
農民是靠天吃飯的,風調雨順之下,還能勉強混個溫飽。一旦遇到惡劣天氣。
他們隻能等死。
不想死,就隻能賣兒賣女,或者自己賣身為奴等等。”
扶蘇頓時着急地問道:“先生。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秦峰道:“怎麼辦?問題已經找出來了,一個是官員稅收時會動手腳,一個是天災人禍。
你覺得朝廷能将其改變?”
扶蘇想了想,道:“天下稅收官太多,這種情況竟然屢見不鮮,說明管不了。
至于天災,那更是人力無法阻止,所以,我改變不了。”
“你說得對。”
秦峰認同扶蘇的話。
“既然改不了,那麼我們隻能改變收稅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