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開學第一天,我推開寝室門,迎接我的是一地狼藉。
我的衣服,那些我精心挑選的、質地柔軟的布料,
此刻像垃圾一樣被丢在地上,沾着灰。
而我的衣櫃,門把手上挂着一把锃亮的大鎖,充滿了赤裸裸的挑釁意味。
我心底的火苗,騰地一下就竄了起來,但我聲音很平靜:“誰幹的?”
軟萱萱從上鋪慢悠悠地探出頭,語氣理所當然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啊。我衣服太多,你的衣櫃空着也是空着,我就征用了。”
她這話說得輕飄飄,卻把我給逗笑了:“我的東西,你憑什麼動?”
“就憑我是嫡女,而你是庶女!”她一字一句,說得铿锵有力。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說什麼瘋話?”
她伸手指了指我書桌上的照片,下巴擡得高高的:“那是你爸,也是我爸。我是正室生的,是嫡女。你?不過是小妾的女兒罷了。”
“放在古代,你每天都得跪着給我請安。現在算你走運,趕緊的,去給我打盆洗腳水來。”
我沒理她,轉身,掏出手機,直接給我媽撥了過去。
電話一通,我語氣帶笑,卻冰冷刺骨:
“媽,咱們路家的贅婿,在外面養了個私生女。現在,這個私生女正耀武揚威,要讓你親女兒我,給她當洗腳婢呢。”
……
1
開學這天,室友軟萱萱一進門,就跟天女散花似的,給每人發了個名牌包。
“這種奢侈品我家多得是,你們要是喜歡,我改天再給你們帶幾個!”
另外兩個室友,劉夢和王青,抱着包包的手都在抖,聲音激動得變了調:
“萱萱,你這也太豪了吧!這一個包就好幾萬,你就是傳說中的富家千金吧!”
軟萱萱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眼裡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
我接過她遞來的香奈兒,正準備公式化地道個謝,卻愣住了。
這包内側的一點污漬,怎麼跟我之前用過的那隻一模一樣?
我心下一沉,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給我家保姆孫姨發了條消息,問我那隻舊的香奈兒還在不在。
孫姨秒回:“小姐,那個包前幾天被你爸拿走了,說是你要用,給你送到學校來。”
我盯着屏幕,怔住了。我爸,翁山,他和這個軟萱萱是什麼關系?還是說,一切隻是巧合?
我壓下心裡的疑雲,和室友們一起道了謝,然後把一張全家福,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書桌最顯眼的地方。
等我從社團回來,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副景象。
真絲襯衫被踩得全是腳印,我最愛的那條高定裙子,被潑了黏糊糊的液體,已經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