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與微差點被粥嗆到:“不用這麼……”
“不是商量。”沈宴拿走她見底的粥碗,動作自然地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米粒,“是醫囑。”
從那天起,沈宴真的每天準時出現在花店。
有時帶着食堂的飯菜,有時是親自下廚做的便當。
喬與微抗議過太麻煩他,卻總被他用“醫者仁心”堵回去。
某個周末,沈宴拎着個畫箱推開花店門:“今天休診,陪我去個地方。”
他帶她去了海邊懸崖。碧藍的海水在陽光下閃爍,沈宴支起畫架遞給她畫筆:“試試?你說過以前很喜歡畫畫。”
喬與微握着畫筆的手微微發抖。
和周骁野結婚後,她再沒碰過顔料。
那個男人讨厭她專注其他事物的樣子,隻想讓自己的心裡隻有他一人。
“我……可能畫不好了。”
沈宴站在她身後,溫熱的掌心包裹住她顫抖的手:“跟着感覺走。”
顔料在畫布上暈開的瞬間,喬與微突然紅了眼眶。
那一刻她才發現,原來那些被扼殺的愛好,那些被壓抑的自我,一直都在等着破土而出。
回去的路上,沈宴突然停住腳步:“下周市裡有畫展,要一起……”
“好。”她沒等他說完就答應了。
沈宴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彎起。
喬與微看着他的側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花店對面的咖啡館裡,周骁野死死盯着櫥窗。
他找了三個月,終于在這座靠海的南方小鎮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喬與微正在整理花架,陽光下她的側臉恬靜美好,甚至比記憶中還要鮮活。
周骁野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敢上前。
他看着她笑着接過客人遞來的鈔票,看着她哼着歌給百合花剪枝,看着她被一個穿白大褂的高個子男人摟住肩膀——那親密的姿态像把刀狠狠捅進他心髒。
“周總,要過去嗎?”助理小心翼翼地問。
周骁野猛地站起身,又緩緩坐下:“再等等。”
那個醫生模樣的男人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惹得她耳尖泛紅。
這一幕讓他難受的快要窒息。
周骁野掏出錢包扔下一疊鈔票,踉跄着沖出咖啡館。
他站在馬路對面,隔着川流不息的車流望着花店裡的喬與微,突然意識到——
她看起來那麼快樂。
而這份快樂,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