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與微。”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你果然沒死。”
喬與微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幾個月過去了,這張臉依然英俊得令人窒息,卻也陌生得可怕。
那些電擊床上的慘叫,水立方裡的窒息,還有墜樓前的心碎……全都随着他的出現翻湧而來。
“周總認錯人了。”她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您的未婚妻在等您。”
周骁野猛地上前一步:“跟我回去。”
“回去?”喬與微突然笑了,“回去讓你再把我送上電擊床?還是關進水立方?”
周骁野臉色驟變,伸手去抓她的手腕:“那些都過去了!我現在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沈宴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
他臉色蒼白,病号服上還沾着血迹,卻堅定地擋在喬與微身前,“周先生,這裡是醫院。”
周骁野的目光落在沈宴纏着繃帶的手臂上,眼神瞬間陰鸷:“你就是為她擋刀的那個醫生?”
“是。”沈宴平靜地直視他,“而且我會繼續保護她。”
“保護?”周骁野冷笑一聲,突然一把扯開自己的襯衫——
一道道疤痕從他心口一直延伸到腹部,那是當時以為喬與微死了,他折磨自己的自殘痕迹。
“看清楚了,醫生。”他指着那些傷疤大吼,“這裡每一道都是為了她!你拿什麼跟我比?”
喬與微看着那些傷痕,胃裡一陣翻湧。
曾經的周骁野也是這樣,用自殘來證明“愛”,然後要求她心軟、原諒、繼續忍受折磨。
“周骁野。”她深吸一口氣,主動握住沈宴的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
周骁野如遭雷擊,整個人晃了晃。
“我們很好。”喬與微一字一句道,“請你離開。”
走廊拐角,程歲煙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她看着周骁野失魂落魄的背影,看着喬與微和沈宴十指相扣的手,指甲深深陷進肉裡。
“喬與微……”她掏出手機,撥通一個号碼,“我要你親自去辦,這次必須萬無一失。”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明白,程小姐,這次不會有人能救她。”
程歲煙挂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既然周骁野還執迷不悟,那就讓喬與微徹底消失吧。
周骁野的指節攥得發白,眼底翻湧着近乎癫狂的執念。
他盯着喬與微平靜的臉,喉嚨裡擠出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跟我回去。”
喬與微後退一步,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沈宴的手臂橫在她身前,繃帶下的傷口滲出血迹。
她冷笑一聲:“回去?回去讓你再把我送上電擊床,還是關進水立方裡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