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正在走着,聽到這話,差點沒一跟頭摔到地上,真要是非常嚴重的傷勢,那他也沒啥辦法。
傷兵營地内彌漫着各種污穢之氣,令人作嘔,遍地都是染血的布條,甚至還有許多排洩物,也别覺得現在秦國人不懂得講究衛生。
馬車進入鹹陽都會經過煙熏火烤為的就是消除病毒,免得有瘟疫進來,可現在那是什麼時候。
這些傷病大部分都是快死的人,醫生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他們有什麼要求也會盡量去滿足,至于别的實在是沒那份心思和精力,凄厲的慘嚎聲一聲高過一聲。
在整個破舊的營地之内此起彼伏,還有許多傷兵,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聲,他們雙目無神。
整個人面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隻是呆呆看着營帳。
這些傷兵都是前去探查匈奴軍情的,他們為大秦北攻匈奴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很多人連名字都沒留下,進了這裡,基本上就是等死了。
他們心裡也知道,就是在熬着在等死,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也的确是救不下來,實際上他們能活着回來把消息傳給蒙恬,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高鐵拼命睜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幹,他不想就這麼死去,他不是秦國人,而是趙國的降兵,奉蒙恬的命令,前往漠南的草原,追查匈奴人的蹤迹。
結果被匈奴發現足足遠遁的兩百裡才跑得回性命。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深受重傷,這個時候也别奇怪,蒙恬會讓趙國的降兵去當探子,因為蒙恬根本就不怕他們反水,他們的個人信息蒙恬都了若指掌。
若是真敢通緝賣國那就是死罪,不光他們都死,連他們家人親屬都得被殺掉,這可是夷三族的重罪,他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他們的家屬親人呢?
有幾個人能做的出吳起殺妻求将的事情。
高鐵隻覺得背部和胸膛都刺痛無比,像小蟲子在啃食他的傷口,疼得他臉都開始扭曲:“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我受不了了。!”
高鐵發出陣陣咆哮。
他現在甯願死了也不想再苟活,實在是太痛了。
像是有人聽到了他的請求,在他的眼前瞬間出現了一位白發老者。
這名老者手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陽光照耀下閃耀着寒光。
高鐵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意,他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翹,他終于能夠解脫了!
正在這時那名老者卻是開口說到:“趴在床上,老夫給你清理傷口。”
“嗯,清理傷口!”高鐵有些懵逼,他再睜開眼睛,自己看着眼前的白發老者還是有些茫然,有些想不明白。
“快些!”那名老者沒理會他的目光繼續開口催促了;“快一些,不要再耽誤時間了,還有那麼多病人在等着呢。!”
高鐵到現在聽到他們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這位醫生看起來很陌生,他沒有在營地裡見過。
更何況他們已經是沒救的人了,進了傷兵營的人基本上就沒有活着出去的可能了。
十個裡面能出去半個,那都是不錯的。
“還有你們,也别發愣了,趕快去準備白藥,還有酒精!”在這名老者旁邊,還有其他的青年跟着,但是年輕人都是他的徒弟,跟随他很多年了。
這些徒弟跟随他多年,但也隻學了個大概。
對于其中内情的精妙之處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