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常陽再踏前一步:“我從不受威脅!”
雲朝賢退了一步:“你必須明了局勢!”
“局勢皆在我掌握之中!”司馬常陽嘴上這麼說,腳步卻停了下來。
雲朝賢仍在後退,便退便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在下區區刑門四代弟子,何足閣下挂齒?”雲朝賢仍在後退,退到劍士們拴馬的地方。
“你想怎樣?”司馬常陽一臉肅殺。
雲朝賢斜睨了幾匹馬一眼,道:“你放我離開,我将霍祛病交還給你。”
“好,不過,司馬常陽将會對你追殺到底。”
“請便。”雲朝賢輕聲一笑,“容我上馬。上馬之後,我會将霍祛病抛還給你,可要好生接住。”
司馬常陽哼了一聲。
雲朝賢擡起左腿,向馬背上跨去。猛地,他雙手向前一送,将霍祛病按在馬背上,左腿順勢一曲,在馬腹上一踢,喊一聲:“駕!”
那馬兒一聲長嘶,向他身後狂奔而去。
“嗯?”司馬常陽變色之間。赫見雲朝賢左手一招,漫天花雨灑金錢,薄如魚鱗的暗器,驚風密雨般向司馬常陽卷裹而來。
司馬常陽哼了一聲,向地一踏,借力躍起,倒飛至湖面上。湖水受激,濺起漫天水花,撲落暗器。
水花與暗器翻飛之間,雲朝賢寒衣冷劍,破面而來!
這一劍傾注了雲朝賢畢生功力,誓要一擊必殺!他的劍尖距離司馬常陽已不足三寸,餘光瞥處,司馬常陽手中寶劍剛剛出鞘三寸。
“簡直是妙啊!我的劍鋒已經到了,他的劍尚卻還未出鞘,就算他武功再高,也已經沒什麼用了!”
雲朝賢的心裡就這樣想着,很快他就看到湖面的浮冰上有一隻斷手,緊接着是第二隻斷手,随後便是兩隻斷足也伴着血花翻滾到他眼前,然後又落在了冰面上。
“這靴子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那隻斷手中還拿着劍,這很像是刑門弟子的配劍。”
雲朝賢剛想到這,便感覺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以及胸腹之間同時傳來鑽心的痛,緊接着自己便落入了那冰涼湖水之中。
掙紮時,猛覺全身混不受控制,等他尋劍不得,看到自己手腕處鮮血淋漓,白骨兀立,才明白自己前番所見斷手斷足,都是自己的。
原來自己之前所見司馬常陽劍身方出鞘三寸時,他并非是在拔劍,而是在收劍。
他速度極快,再加上飛濺的水花和暗器擋住了視野,等自己看清他動作的時候,他非但已經拔出了劍,且已站短自己手足,并收劍入鞘,準備離開了。
由于速度太快,自己一開始并未感到疼痛,甚至竟沒有察覺。一念及此,劇痛驟然增加十倍。
雲朝賢忍着劇痛,将斷腕貼在一塊巨冰上止血,就便四下巡睃司馬常陽蹤迹。
夜死一般的黑寂,将浮水寒冰都映成漆黑一片,全無司馬常陽的人影。
心頭正在詫異,隻聽一聲馬嘶,尋聲望去,卻見司馬常陽騎着之前被他放跑的那匹馬,手裡提着霍祛病,緩緩走來。
馬的嘶鳴中飽含痛苦之意,細看時,它肚腹破被破開一個洞,一截腸子露了出來。
原來司馬常陽以閃電般的快劍,瞬間斬下雲朝賢手足後,便躍上岸來。馬剛跑出數丈,司馬常陽縱起輕功追去,一面揮劍放出劍氣,擊中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