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劇癢的感覺,卻更加強烈,随着意識的全然清晰,劇癢變成銳痛,萬千蟲蟻不停的叮咬啃齧。
一隻小手,撫上他小腹。
“叔叔,你很疼嗎?”霍祛病帶着哭腔問。
雲朝賢擠出一個笑容,搖頭說:“不疼。”
看他這個樣子,霍祛病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都怪我,我要是不被他們抓住,就不會連累你了。”
雲朝賢道:“生死同為人生之必然,若生當歡喜,死又何足為苦?”
許是,說話牽動了傷口,雲朝賢說道最後,不覺嘶了一聲。
“哥哥,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這麼痛?”
雲朝賢本是刑門三代以下劍術第一,如今被司馬常陽斬去手足,又受到如此折磨,早已生不如死。
聽到霍祛病這一問,他心中最先浮上來的是一死了之。又覺直白說出,恐讓霍祛病更加自責。搖搖頭道:“孩子,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司馬常陽哼了一聲:“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明明心裡很痛苦,為什麼要裝作沒事?甘願出生入死解救的朋友,不更應該坦誠相告嗎?”
雲朝賢笑道:“你是瘋子,性情乖張,凡事,皆考慮自己。連肯為你出生入死的人都能殺。又懂得什麼?”
他刻意激怒司馬常陽,欲求其憤怒之下,将自己擊殺,免受活罪。
“你!”司馬常陽果被激怒,一隻手高高揚起,對着他人頭劈落。
“你住手!”霍祛病立馬擋在了他身前。
“你趕緊給我躲開!”
司馬常陽手腕一轉,直接刺在雲朝賢的肚子上。
雲朝賢的肚子開始脹了起來,打眼看時,卻見一股白氣從司馬常陽指尖透入傷口之中。正在詫異,卻覺那股白氣自動化為根根細線,探入麻癢之處。雲朝賢頓覺一陣舒爽。
司馬常陽的手向上一提,白氣自雲朝賢傷口中泛出,向他指尖凝聚,最終凝聚成一顆顆米粒大小的雪珠,落在司馬常陽掌心,化為一陣氣霧,重新滲入他皮膚之内。
白霧收攏的時候,許多黑色的灰點被析出,落在絨毯上。是無數蟲蟻的屍體。
“死小子,像借我的手求死,我偏不遂你的意!”
霍祛病聰明伶俐,如何看不出,是司馬常陽用線絲蠱将雲朝賢傷口中的毒蟲取出?當即破涕為笑。
司馬常陽哼了一聲:“惡心!”
他甩一甩袖子,轉過身想要走出馬車。
司馬常陽蹲下神,雙臂攏住霍祛病肩膀,将他抱起來。走到雲朝賢身邊,一腳踩上他的斷肢。
雲朝賢大叫一聲,同時刺入霍祛病耳中的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住手,住手!”
霍祛病大聲呼喊着,但他雙臂被司馬常陽抱着,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