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是韓墨為她找的師父,來教她劍術有朝一日找秦帝報仇。
想起這件事來,荊悅姬心中一震。
很可能在那個時候,韓墨已經同那些惡人攪合到一起了。
隻是這樣一來,韓墨因為隐忍斷臂而性格扭曲的事兒就說不通了。
他本就是那樣的人,可那樣一來,他又不可能救自己,跟不可能甯可廢去自己的胳膊,也要為陳雅琦報仇。
荊悅姬翻了個身,從黑衣人懷中滾下。
那姓陳的黑衣人胸前染了一灘水迹,隐隐有血腥味。
“你受傷了?”
荊悅姬起身去掌燈,往他胸前照去。
陳吳優舉起手去遮擋燈光:“在淮陰的山裡遇到了危險。”
“危險?”陳吳優問道:“你為什麼回來的?”
荊悅姬心中一動,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
嬴胡亥這個名字在她心裡,曾經宛如仇恨本身。
她畢生所有的痛苦都因這兩個字而生,他記得當年陳吳優手持馬鞭,喝問她,還記得滅門仇人的名字嗎還記得你學武是為了什麼嗎?還記得你腳腕處的傷痕嗎?
他問荊悅姬一句,便用馬鞭在荊悅姬背上痛打一下,每當荊悅姬受不住練功的痛苦,躺在地上喘氣,他便舉着馬鞭開始喝問。
每當荊悅姬一時倏忽,忘了隐匿行迹,他也會舉起馬鞭喝問荊悅姬。
他嘗嘗深夜守在荊悅姬的床邊,看着荊悅姬入睡,每當發現荊悅姬流露出脆弱掖着被角抹眼淚的時候,他便舉起馬鞭開始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