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心中豁朗,卻不覺又泛起一個疑問:“他為什麼要到書房來?”
聽秦江這樣說,曹雨身子忽然震了一下:“糟了!”
說着,他急忙跑向書房一角,接着衆人便聽到一陣隆隆之聲,似有一扇厚重的石門被打開。
聞铮等人十分好奇,有心跟過去看看,但既然是密室,其中必然藏着什麼隐秘的物事。主人沒允準,他們也不好跟過去。
秦江卻隐約想到了什麼,在徐京身上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便在徐京懷中觸到一塊硬物。掏出來一看,見是一塊兒手掌大小的純白玉牌,上刻虎頭。
聞铮悚然動容:“這,這是調動曹侯麾下各軍的兵符。”
蕭易道:“假的!”
聞铮皺眉:“徐候為黑玉,曹侯為白玉。同一制式,三軍上下皆知,蕭大人為何說是假的?”
蕭易道:“郡守大人頒賜兵符時,徐曹侯各賜兩塊,一塊在明,一塊在暗。”
聞铮恍然大悟:“哦,兩塊兵符一真一假。真的藏在暗處,假的放在明初,若有賊人來偷,反而将假的誤認為真的。”
蕭易搖搖頭:“兩塊兵符同樣的做工。哪塊被偷,哪塊就是假的。隻有都督府堂官手中的才是真的。”
隻聽一陣大笑:“哈哈哈,這厮果然偷走了假兵符!”
聲如洪鐘,正是曹雨從密室中走出,他指着徐京的屍體大罵,“真想不到,此賊居然趁火打劫。此時來盜取我曹侯府的兵符!”
秦江道:“柴房的火。也是他放的!”
“嗯?”曹雨急問,“你怎麼知道?”
秦江道:“他手上有殘存的火油味。而且他住在西跨院,竟然能比住在書房對面的聞大人早到書房。
聞大人急公好義,聽到柴房失火,急慌慌出門查看,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這個住在西跨院的徐京,卻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書房。”
“秦先生是說。當時的徐京,并非是趕往柴房途徑書房,而是從柴房放火歸來,正要進入書房行竊!”
秦江道:“不錯。他應是先打扮成黑衣人,打暈柴房的管理人。點燃柴房後離開,趁着火勢尚未引起注意,脫掉黑衣。”
以徐府護衛的身份為掩護,大搖大擺的來到書房。當時火勢已大,府中衆人手忙腳。除了負責保護曹侯府人和孩子的護衛之外,其他的都湧到柴房救火。
他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摸到書房去密室行竊。然而他卻忽略了一點。”
聞铮點頭說:“對,他忽略了我們這些已經睡下的人。
我們聽到動靜必然會起來查看,然而我們什麼時候會被驚醒,醒後又會花費多長時間穿衣,他都無從揣度。所以,恰好被我撞見。”
蕭易也恍然大悟:“嗯。被你撞見之後,他急中生智,以防守各門為理由将你支開。随後潛入書房密室偷走兵符,出來時,卻被躲在後面的兇手暗殺!”
他望着徐京屍體上的傷口,“一刀斃命,此人必是高手。”
“可徐京為什麼會來偷兵符?”曹雨顯然更關心這個問題,他忽然倒抽一口冷氣,“他是徐府派來的,難道是徐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