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道:“你是不知道下官的難處啊!萬戶侯是無權管理地方官,可他們手裡不是還有兵權嘛!這兩位大将軍一怒,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說我在他們兩人面前,不得裝裝孫子嗎?”
秦江道:“要是讓北甯縣上下,知道他們有這樣一個縣令,真不知會怎麼想?”
兩人正自說着,徐候府門房中走出一人,青衣白襪灰布鞋,略微泛白的頭發用竹筷束着。他站在門洞裡,向秦江兩人遙遙喊道:“兩位,你們是從曹侯府過來的嗎?”
秦江點點頭:“正是。”
“曹侯府已派人通知過了。”那人拱一拱手:“不巧,今日徐候在軍中當值,夫人倒是在家。兩位若要見夫人,請先在門房歇息,容老朽去通禀一下。”
秦江笑笑:“那就叨擾老丈了。”
“當的就是這個差,有什麼叨擾的?兩位請進。”老人言談舉止謙恭有禮,一張臉上卻毫無表情。
老人将秦江二人讓進門房,奉上茶點,向兩人告聲失陪,轉出門房。
秦江調笑道:“看看,不是哪家侯府都跟他曹侯府一樣。”
縣令喝着茶水吃着點心:“人家這是看曹侯府的面子。”
不一刻,那老人邁着飛快的碎步趕來:“夫人請二位,去花園亭中相聚。”他喊來一個小厮,“帶兩位先生到‘咀華亭’去。”
咀華亭設在湖中。
徐珪的夫人,李清容與劉錦雲比起來少了些端莊大氣,多了幾分嬌俏溫婉。她早已在亭中備下茶水點心,見秦江二人走來,笑盈盈請兩人入座。
縣令諾諾連聲去下首做了。秦江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坐在主賓的位子上。
“二位請先用些茶點。”李清容莞爾一笑。
縣令想要婉拒:“哦,不”卻見秦江已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吃心來。縣令一時啞口無言,隻好也咬了口點心掩飾尴尬。
“之前已聽人說。”李清容整肅道,“徐京被人殺了?”
“正是。”秦江道,“在他懷中,我們還發現了曹雨的一塊兵符。”
看到李清容露出震驚的表情,縣令急忙說:“呃我們已經确定,徐京偷兵符與貴府無關。”
李清容正要說話。
秦江卻驚詫的看着縣令:“不知道縣令大人,是怎麼确認那兵符是徐京偷得?”
縣令一愣:“這,不是你說的嗎?”
“秦江隻說,在他懷中發現了一塊兵符。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是一具屍體,全然沒有行動能力,那塊兵符即有可能是他偷的,也有可能是兇手殺了他之後,放在他懷裡的。
您是怎麼确認,一定就是他偷得呢?”
“這”縣令狠狠的瞪了秦江一眼,笑對李清容道,“這是昨夜,曹侯府衆人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