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吉”放下遮住臉的雙手,目光怨毒的看着秦江,此刻他的臉皮外翻,一眼便看出是經過易容。
“易容術?”甯雀奇道,“難道靠易容術,可以把墨家人還有小語甚至所有的墨門弟子騙那麼久嗎?”
秦江冷笑道:“若是隻能藏在陰暗的玄思塔裡,誰能看得出他的臉有問題呢?他從來沒有墨語正面相見,就連墨晟也隻有在玄思塔裡當值的時候才能見到她。
再加上她自己注意隐蔽,不被人發現,絲毫不奇怪!”
“傅天吉”歎了一聲,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更加慘白瘦削,卻五官精緻容貌凄豔的臉。
在場經曆過朗緻邪事件的人,紛紛倒抽一口冷氣:“真的是匈奴!”
甯雀看着她:“怪不得他的聲音沙啞,讓人分不出口音。原來是刻意為之。”
朗緻邪一笑:“你若是用熱湯灌入喉嚨,壞了聲帶的話,也會這樣。”
他的聲音依然沙啞,卻比之前尖細了不少,看來雖有僞裝,但為了易容還是承受了不同尋常的痛苦。
秦江看着這人說道:“現在該告訴我們,你真正的名字了吧。”
“匈奴右賢王麾下,朗緻邪。”
“真正的傅天吉呢?”墨語問。
甯雀也虎軀一震,問道:“對呀,你把傅大俠怎麼樣了?”
顯然若是傅天吉完好,肯定不容許朗緻邪做這一切。
可,即便是傅天吉不好,也不至于被殺吧?
“你把他葬在什麼地方?”秦江聲音裡透着絕望,“他們的屍骨還在嗎?”
“秦江?”墨語問道,“你為什麼說他死了?”
秦江眼中含淚:“朗緻邪能做得出今日之事?就不會給自己留下隐患?”
朗緻邪望着秦江凄豔的一笑:“還是你了解我。”
“回答我!”
“挫骨揚灰!”
墨語震怖的望着眼前的人,不斷從胃中翻滾而出的冷氣堵住了嗓子,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甯雀的怒吼聲震動天地:“朗緻邪!”他的劍穿破吼聲,飛向妖女。
朗緻邪身一旋,白衣如雪華飄綻,落向一旁。甯雀一劍刺空,揮劍斜砍,一招一式,竟似完全忘記招法套路,如同一個憤怒的人在追打自己的仇人。
朗緻邪躲過甯雀的攻擊,如飄雪遇疾風,倏然折向一旁失神的墨語。
甯雀更加慌急,劍身一轉橫在朗緻邪與墨語之間,全然不顧自己空門大漏,朗緻邪等的就是此時,身形再一轉。
甯雀隻覺如雪花撲眼,刺目難睜,再接着一股力道印在自己小腹,初時隻覺其力甚微,如雪花落在掌心的感覺。
倏而,雪花消融,涼意滲透,竟似将自己整個腹腔都凍傷了,劇痛難耐。
墨語正處在巨大的打擊之中,看到甯雀受傷,方才回過神來,急忙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