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的尖叫幾乎要掀翻屋頂,謝硯京被這刺耳的聲音攪得心煩意亂,壓根沒聽見那聲骨骼斷裂的悶響,更沒看到她指節詭異扭曲的弧度。
隻一把攥住宋知暖的頭發,像丢棄垃圾般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宋知暖,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他側臉掃向手術室那群醫生,“綁進去,不用打麻藥,就用她手上的皮給阮阮植皮。”
宋知暖眼尾紅得像要滲出血來,“謝硯京,你敢?”
男人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轉身溫聲哄着阮綿,親自護着人進了手術室。
擦肩而過時,阮綿嘴角勾起的得意弧度,像淬毒的針,狠狠紮進宋知暖眼裡。
她被粗暴地拖拽着扔進手術室,手腕被綁在手術椅扶手上,隻有那隻傷手被迫攤在冰涼的金屬台上。
醫生瞥見她脫臼般扭曲的指節,慌忙擡頭看向謝硯京。?
“謝先生,宋小姐的手指……骨折了。”
謝硯京冷笑了聲,“她裝的你們也信?”
醫生張了張嘴,終究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宋知暖眼睜睜看着手術刀劃破皮膚,沒打麻藥的痛感順着神經炸開,皮肉被一點點剝離的劇痛讓她渾身痙攣。
她疼得幾乎暈厥,而幾步之外的謝硯京,正溫柔地為麻醉後沉睡的阮綿拭去額角細汗。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對自己的。
可如今呢?
為了另一個女人,他送她進監獄,甩她耳光,潑她硫酸,親手掰斷她的手指,甚至縱容别人剝下她的皮。
謝硯京,是我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酷刑般的手術終于結束。
謝硯京卻沒給她半分喘息,對着保镖冷聲道:“把她送回家裡的地下室,我什麼時候回去,她什麼時候出來。”
不等宋知暖反應,保镖像是拖着垃圾一樣拽着她往外走去。
這一次,她沒哭也沒鬧,隻是望着不遠處那個溫柔撫摸阮綿發絲的男人,心髒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再無半分知覺。
地下室的日子暗無天日,沒水沒糧,那隻被剝皮的手更是無人問津。
傷口化膿潰爛,血水流得滿手都是,她拼盡全力呼喊,始終無人回應。
她搬出謝硯京來威脅,換來的卻是保镖們的哄笑:
“謝總早帶着阮小姐出國散心了,你這棄婦還當自己是個寶?就算死在這兒,他未必肯來收屍。”
對啊,她宋知暖現在不過是個下堂婦。
接下來的幾天,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爛得不成樣子,骨折的指節徹底歪成詭異的弧度。
感染引發的高熱燒得她意識模糊,她以為自己真的要爛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了。
沒想到謝母居然來了,把她帶出去,一本離婚證狠狠摔在她臉上,滿臉的厭惡。
“三十天到了,這是離婚證,你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