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指不定又在玩什麼把戲,先不管她。你先陪我去警局。”
“是。”助理連忙應聲跟上。
剛踏進警局大廳,就見阮綿鼻青臉腫地坐在長椅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旁邊幾個室友圍着她,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看見謝硯京的身影,阮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跌跌撞撞地撲進他懷裡,哽咽着喚了聲:“老公……”?
謝硯京垂眸看着她那張腫得看不清原本模樣的臉,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厭惡,随即又被他不動聲色地掩了下去,沉聲問道:
“誰欺負你了?”
阮綿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室友已經搶先替她打抱不平:
“綿綿剛回宿舍,一群人突然沖進來,二話不說就對她拳打腳踢,嘴裡罵的話還特别難聽!”
另一個室友也跟着附和:“就是!我們根本不認識那群人,她們莫名其妙就動手了。”
“我們報了警,結果這些警察居然不敢抓那夥人,反倒把我們帶回來了!”
阮綿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淚,怯生生地看向謝硯京:“謝先生,會不會是……是宋小姐做的呀?”
謝硯京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聯想到地下室空蕩蕩的景象,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事八成就是宋知暖幹的。
宋知暖,你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
“謝先生,她是不是還在怪我第二次沒給糖糖捐骨髓?”
阮綿咬着唇,做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那我現在就去找她,跟她說我願意繼續給糖糖捐骨髓……”
聽到她說糖糖,謝硯京心底翻湧的燥郁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洩口。
對啊,糖糖還在醫院。
宋知暖跑出來,肯定是去醫院陪糖糖了。
他一把推開阮綿,“我還有事先走了,後面的事你跟助理說。”
不等阮綿反應過來,謝硯京已經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阮綿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悄悄握緊了拳頭。
謝硯京記挂着許久未見的寶貝女兒,知道糖糖最喜歡畫畫,特意繞路去文具店買了本嶄新的畫冊,還有一盒顔色齊全的馬克筆。
一想到糖糖拿到禮物時可能露出的笑臉,他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揚,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車剛停穩在醫院門口,他就拎着東西大步朝病房走去。
可下一秒,迎面走來的護士說的話,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謝先生,謝糖糖一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您不知道嗎?”
一個月前……
去世……
這幾個字像針一樣紮進謝硯京的腦子裡。
他回過神,手裡的畫冊和馬克筆掉在地上,筆滾得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