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我的手指掐進掌心,強笑着問他,“你從沒跟我說起過你的家庭。”
簡浔并不知我心中所想,他安撫的握住我的手:
“之前沒說是怕你思慮太重,擔心所謂的家世門第。”
他頓了頓,見我仍舊執着,才低聲道:
“我的父親,姓謝。”
一時間,我的腦袋空了一瞬,沒空去想為什麼他們明明是父子,卻姓氏不同。
這條路通往的謝家,就隻有那一個。
甚至我曾經與謝家比鄰而居。
2
二十年過去,我于那些人而言早就是死人一個。
說不定他們已經不記得我的樣貌了,畢竟誰會去回想一個曾經厭惡至極的人?
交談間,車開進了謝家的庭院。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距這不遠的那棟别墅。
它看起來已經荒廢了許久,院牆斑駁,無人維護打理。
簡浔牽着我的手,領我走進正廳。
管家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簡小少爺,您回來了,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
他又禮數周到的同我打招呼:
“這位就是夏小姐吧……”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睜大眼睛,表情是難以掩飾的驚愕。
當了四十多年的管家,這或許是他第一次在客人面前失态。
王管家的目光在我和簡浔之間來回打轉,最後自嘲一笑:
“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使,總覺得像是在哪見過夏小姐。”
我禮貌回應:
“可能我是個大衆臉。”
我跟着簡浔擡腳邁進門,看見屋内與我離開那年相差無幾的陳設,一時怔住了。
那些被我刻意遺忘的回憶在腦内翻湧,卻又在看到沙發上那個男人的背影時沉寂下去。
天意弄人,偏又讓我遇見不想見的人。
但這次我不會再逃避。
“回來了?”
謝安和原本清冽的嗓音也被歲月打磨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