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擡起眼,對着鏡頭吼道:“别叫蘇晚雪過來!我這麼多年的真心,就他媽當喂了狗!”
真心?
如果他真的有心,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試探我的底線?
可念在他過去畢竟護了我那麼多年,我問清了地址,還是拿上解酒藥,準備過去看看。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出門,視頻那頭,又傳來一道我再熟悉不過的女聲。
“緒言,我接到你的電話就馬上趕來了,你沒事吧!”
是林瑤。
我松開了緊攥着門把的手,對着手機那頭,平靜地說:“既然謝緒言有人照顧了,那我就不過去了。”
聽到我的聲音,視頻裡的林瑤臉色瞬間一變。
她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晚雪,我……我隻是太擔心緒言了,你别生氣,我馬上就走。”
“你不用走。”
謝緒言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嘲諷,他猛地擡手,将身邊的林瑤一把攬進懷裡。
他用一種宣示主權的姿态,一字一句,将刀子捅進我的心髒:
“蘇晚雪,看清楚了,以後林瑤就是我的人!你,沒資格再欺負她!”
下一秒,他反客為主,将林瑤壓在沙發上,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混亂中,有人驚慌地按下了挂斷鍵。
滿室的靜谧裡,隻剩下我斷斷續續、微弱的呼吸聲。
心口的位置,好像還有點疼,但奇異的是,竟然沒有了難過的情緒。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心裡,再也沒有謝緒言的位置了。
那個位置,是他親手,一刀一刀,剜走的。
國防科大開學早,需要提前軍訓。
八月中旬,我便獨自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前往長沙的列車。
謝緒言曾占據了我人生的整整十二年,可當我真正離開他,才發現一個人的生活,也并不可怕。
軍訓的日子很苦,很累,累到我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時間,去想起謝緒言這個人。
十幾天過去,我徹底褪去了高中時的青澀,身上漸漸有了一股屬于軍人的鋒利與堅韌。
閱兵儀式結束後,我們換上嶄新的軍裝,拍了一張意氣風發的大合照。
我截了幾張自己的照片發到朋友圈,很快就收獲了滿屏的點贊和評論。
我正要回複,一個陌生的号碼,忽然打了進來。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了謝緒言的聲音。
“小雪,南大後天就開學了,你東西多不多?要不我下午去你家,幫你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