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建國,今天當着組織的面,當着各位街坊鄰居的面,宣布三件事。”
“第一,我與這三個不孝子女,從即刻起,斷絕所有情分!隻保留法律上最基本的父子、父女關系。”
“第二,這個院子,是我江建國的私人财産。他們三人,成年已久,賴在我這裡,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大字報上寫得很清楚,想住,可以,按月交租,童叟無欺。”
“第三,”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王主任,“我懇請王主任和街道辦的同志,為我立個字據,做個公證。如果他們三人,有任何一人,在下個月一号之前,交不上房租,那麼,我将有權,在街道辦同志的監督下,将他們的個人物品,清理出這個院子!”
他不是在商量。
他是在用陽謀,将街道辦、将王主任徹底地、牢牢地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你不是來講規矩,講政策嗎?
好,那我就把規矩和政策,利用到極緻!
讓你親手,為我執行家法!
王主任徹底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這個氣場強大、邏輯清晰、手腕狠辣的男人,再看看那三個已經面如死灰、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受害者”,她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
“好”
她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江建國同志,你的訴求合情,合理,也合法。我們街道辦,原則上支持。”
這一個“好”字,如同最後的審判之錘,狠狠地,砸在了江家三兄妹的天靈蓋上。
他們完了。
徹徹底底地,完了。
在所有鄰居鄙夷的注視下,在街道辦領導冷漠的目光中,他們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再無翻身的可能。
江建國看着他們那副魂飛魄散的模樣,心中沒有半分憐憫,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他緩緩地,對着王主任,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
“多謝王主任主持公道。天冷,不如請您和同志們,進屋喝杯熱茶?”
那笑容,落在江衛國兄妹的眼裡,卻比任何猙獰的表情,都更讓他們感到恐懼。
他們知道,這杯“熱茶”,将是他們在這個家裡,最後的斷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