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吼着,對着江紅梅又踢又打,像是要将這個讓她蒙受了奇恥大辱的女兒活活打死。
院子裡,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而江建國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門口,冷漠地看着這場母女反目的鬧劇。
等張桂芬打累了,哭不動了,他才緩緩地走上前。
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那三十塊錢。
“贓款,我沒收了。”
他淡淡地說道。
然後,他走到已經癱軟在地上,臉頰高高腫起的江紅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媽那對手镯,據我所知,市價至少在五十塊以上。你,三十塊就賣了。”
“裡外裡,你還欠這個家,二十塊錢。”
他将那把沾血的算盤,從懷裡掏了出來,扔到了江紅梅的面前。
“噼啪”一聲,算盤落地,也砸碎了江紅梅最後的一絲希望。
“從今天起,你大哥的債,你替他還。這把算盤,歸你了。”
江建國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你每天,不僅要算你大哥那兩千塊的血債,還要算算你自己這二十塊的虧空。”
“另外,鑒于你品行敗壞,罪加一等。從下個月起,你的房租,也漲到十塊。”
他頓了頓,看着江紅梅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絕望的臉,嘴角,勾起了一抹讓魔鬼都為之戰栗的微笑。
“至于你說的那個叫陳志遠的大學生”
“一個能讓女人偷親媽的救命錢,來給自己買被子的男人”
“我想,我非常有必要親自去你們廠裡,拜訪拜訪這位前途無量的‘鳳凰男’。”
“當面問問他,我江家的這床‘被子’,他蓋得暖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