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好閨蜜林曉芳非要和我擠一張床徹夜長談。
等我次日醒來,卻看見她攥着我的錄取通知書,準備去縣城坐火車。
上一世,我跑去大鬧,林曉芳卻說我是資本家的大小姐,故意搶她大學名額。
村長看到後,滿臉不悅地吼我:
“你鬧什麼鬧!曉芳善良溫柔。在村裡表現好,她上大學是應該的,你少在這兒胡攪蠻纏!”
我不甘心拱手讓出大學名額,在拉扯中林曉芳摔倒擦破了臉。
村長大發雷霆,說我本性難改,讓人打斷我的腿,将我遊街示衆。
林曉芳卻頂替我的成績,讀大學後留在省城,成了人人羨慕的城裡人。
我留在鄉下,每日勞作,面容憔悴,最後積勞成疾,死在了漏雨的茅草屋。
再睜眼,送大學生去上學的拖拉機已經停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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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機的聲響如同催命的鼓點,一聲聲砸在我混沌的腦門上。
上一世村長他怕我養好傷後去縣裡告發他,告發林曉芳。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他帶着幾個村裡的無賴闖進了我的破屋。
他們獰笑着把我十指硬生生掰斷,骨頭斷裂的脆響伴着我的慘叫。
接着,冰涼的刀刃就貼上了我的舌頭。
沒了手指,沒了舌頭,我連求生都成了奢望。
很快,村裡那些男人,便開始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一樣圍了上來。
他們肆無忌憚地闖進我的屋子,将我當成了他們洩欲的工具。
黑暗的日子一眼望不到頭,每一天都是煎熬。
更殘忍的是,總有那麼些「好心」的村民,隔三差五地跑來告訴我林曉芳的消息。
他們繪聲繪色地描述着林曉芳用我的身份過上的好日子。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
幾年後我父母被平反了。他們興沖沖地回鄉想找我。
我以為我終于等來了希望,卻沒想到,那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曉芳頂着和我有着七分相似容貌,拿着我的身份證明,哭着喊着撲進了我父母懷裡。
她說她在鄉下受了多少苦,學習多麼刻苦才考上大學,她一直想念父母。
我被村民捂着嘴巴摁倒在他們不遠處。
我的父母,在經曆了多年的苦難和分離後,哪裡還分得清真假?
他們抱着林曉芳痛哭流涕,将所有的愛和愧疚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