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更要命的是一旁的傻子也撲了過來。
他們倆跟瘋了一樣,同時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也跟着發沉。恍惚之間我好像看見黃老闆那張扭曲的臉,但很快就兩眼一抹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
我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石闆地上,全身都被又粗又硬的麻繩捆得結實。低頭一看,衣服竟然被扒得一幹二淨,就剩條褲衩。
心裡頓時罵開了,我靠,這是什麼變态的惡趣味?
不遠處,高霄和傻子也都被捆得結結實實,不過都還昏着。
我們周圍圍着一圈人,個個手裡都拎着家夥,一臉的兇相,跟一群惡狼一樣盯着我們。
看樣子這就是阿四說過的,黃老闆手下的另一撥人了。
但這群人裡,有個家夥特别紮眼。
他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道袍,手裡還拿了把拂塵,頭發拿根木簪子松松地挽着,整個一仙風道骨的模樣。
可他那張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眼睛卻十分精明,卻又透着一股狠勁。
那道士手裡先是舉着什麼像是在研究,随後目光突然在我身上一掃,好像察覺到我醒了,轉身就對着不遠處的一個帳篷喊:“黃老闆,那小子醒了。”
帳篷簾子“嘩啦”一下被掀開,黃老闆從裡面鑽了出來。
他腦袋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右耳朵那塊兒的紗布已經讓血給浸透了,變成了暗紅色,看着就瘆人。而且他那張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你可真行啊,常笙。”他一步步走過來,聲音沙啞,還壓着一股子火,“老子十幾号人折了這麼多,連耳朵都他媽差點讓你給廢了!我告訴你,今天老子非得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我臉上了。
我懶得搭理他。都到這份兒上了,說啥都是白搭,還不如省點力氣。
黃老闆見我像個悶葫蘆,冷笑一聲,轉頭對那道士一揮手:“陶師爺,這三個小b崽子就交給你了。我要讓他們嘗嘗,什麼叫他娘的真正的痛苦!”
那被稱為“陶師爺”的道士聽了,不緊不慢地甩了甩拂塵,沖黃老闆點了下頭,然後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嘀咕起來。
我豎起耳朵拼命想聽,可屁都聽不見。
隻見黃老闆聽完先是一愣,随即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那笑越來越大,最後竟然變成了瘋狂的大笑:“好好好!就這麼辦!陶師爺,還是你的腦子好使!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後合,使勁拍了拍陶師爺的肩膀,然後轉身又鑽回帳篷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