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活着就行。
我們都還活着。
這念頭讓我一直繃緊的神經猛地松了下來,可很快,我腦子裡又蹦出了另一個人影。
那個傻子。
“外公,外婆,傻子呢?跟我們一起的那個傻子呢?他也送過來了嗎?他怎麼樣了?”我急了,聲音都變了調,胸口跟着傳來一陣疼痛。
我這話一問出口,氣氛瞬間就變了,外公和外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然後外婆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雖然馬上就又換回了那副擔憂的樣子,但那點不自然,怎麼也藏不住。
她伸手摸向我的臉,聲音特别柔,跟哄小孩一樣:“傻子?什麼傻子?笙笙,你是不是發高燒燒糊塗了?淨說胡話呢。”
“不是的!不是胡話!”我當時血一下就沖到腦門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紮着就想撐起來,跟他們争執一番。
“别亂動!”外公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語氣堅定,眼睛也盯着我,那眼神怎麼說呢,特别複雜,我根本看不懂。
“醫生說了,你們中的那個毒素,會讓人産生非常強烈的幻覺。救援隊找到你們的時候,那個洞口就隻有你,還有那個叫高霄的小夥子。根本沒有第三個人。你肯定是做噩夢了,把夢當真了。”
做夢?幻覺?
我徹底懵了,感覺就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悶棍,半天沒反應過來。
怎麼可能?
那他媽的怎麼可能是幻覺?
我記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你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肯定在的,你們再好好問問救援隊的人,他肯定就在附近!”我不死心地看着他們,幾乎是在哀求。
“好了,笙笙,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外婆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她麻利地端過一杯水,拿棉簽沾了點,小心翼翼地幫我潤着嘴唇,“你剛醒,身子骨還虛着呢,現在什麼都别想,好好休息最要緊。等你病好了,咱們就回家,外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我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