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我忽然間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都是被蒙蔽的受害者,都在拼命地想要撕開那張用謊言和鮮血織成的大網,去尋找一個殘酷的真相。
我看着他,緩緩地,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
得到我的承諾,徐文像是松了一口大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他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囑咐我萬事小心。
然後便轉身爬出了地窖,将那塊石闆稍微擋住我的身形,扔給我一個手電,就離開了。
我蜷縮着,關掉了手電,讓自已完全沉浸在黑暗裡,試圖理清這段時間内發生的所有事。
它們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十六年前發生的事是解開這個巨大謎團的關鍵,可現在我幾乎一無所知,這幾乎要把我逼瘋。
我想起了傻子,想起我的存在是建立在另他的犧牲之上,想起他還在浮山裡面,可現在我卻沒辦法去救他。
一股深深地無力感包裹着我,讓我一陣陣窒息。
不知不覺中,我竟在這片冰冷和黑暗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被一陣壓低了的交談聲吵醒的。
睜開眼,一絲微弱的光線,從石闆的縫隙裡擠進來,天才蒙蒙亮。
我一動也不敢動,将呼吸放得極輕,豎起耳朵,仔細分辨着外面的聲音。
“都到了?”一個聲音問。
“還差老吳。”另一個聲音回答。
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吳村長!
隻聽他沉聲說道:“昨晚我聽常笙那個小雜種說,傻子竟然還活着。”
外面瞬間陷入死寂,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顫巍巍地響起:“什麼?!這這怎麼可能!老吳,你沒聽錯吧?都十六年了!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語氣裡滿是震驚和質疑。
“是啊,那浮山裡是什麼地方,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活人,怎麼可能在裡面待十六年!”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吳村長冷哼了一聲,語氣裡帶着一絲不屑和笃定:“别忘了他爸爸是幹什麼的。他能活下來,不稀奇。”
他爸爸?
傻子的爸爸?
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在我的記憶裡,傻子一直是個孤兒,從來不知道他爸爸的存在。現在聽吳村長的意思,傻子爸爸,竟然和傻子能在浮山裡活下來有直接關系!
我猛地想起傻子的那隻骨哨,心中一震,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