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他直接拽住我,朝着村西的出口狂奔。
村子不大,我們很快就沖到了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下。
隻要再跑過前面那片田埂,就能徹底離開這個鬼地方!
沖出村子大概一兩百米,我們一頭紮進了路邊一片茂密的樹林裡。我再也撐不住,背靠着一棵大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肺部火辣辣地疼。
徐文的狀态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扶着膝蓋,吐得昏天天暗地。
緩了足足有幾分鐘,虛脫感才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後怕和滔天的憤怒。
那個怪物,吳村長的反應,村東頭那聲慘叫所有的一切在我腦子裡攪成一團亂麻。
但有一點是清晰的:出人命了,是那個東西殺了人。
我伸手摸向口袋,掏出了我的手機,電量也隻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但足夠了。
“你幹什麼?”一直扶着樹幹喘息的徐文,看到我的動作問。
“報警。”我頭也不擡,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準備撥打110,“村裡死了人,還有那個怪物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必須讓警察來。”
“别打!”
我的手指剛要按下撥号鍵,徐文卻猛地撲過來,一把奪走了我的手機。
“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我!”我怒道,伸手去搶。
“不能報警!報了警,我們死得更快!”徐文死死地攥着手機,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你瘋了?!”我簡直無法理解他的邏輯,“死了人!有怪物!不報警我們怎麼辦?等死嗎?”
“報警?”徐文慘笑一聲,那笑聲比哭還難聽,“你報給誰?縣公安局嗎?”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村長,吳權富!他的大兒子吳啟明,就在縣公安局當副局長!你這通電話打過去,你猜他們是來抓那個怪物,還是來抓我們?”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吳村長的兒子是公安副局長?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吳權富敢那麼有恃無恐,為什麼他能輕易地煽動村民,為什麼他敢直接下令“帶到後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