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墨,就用你們自己的血來寫!”
江振國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沒有紙,這片牆,就是你們的紙!”
“跪下!”
他一腳踢在江衛軍的腿彎處,江衛軍站立不穩,“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膝蓋骨傳來的劇痛,讓他面容扭曲。
“你,也跪下!”
他指着江秀麗。
在數千道目光的注視下,這對曾經在家裡作威作福的兄妹,如同兩條喪家之犬,屈辱地,跪在了廠門口。
“寫。”
江振國隻吐出一個字。
“寫什麼?”
江衛軍顫聲問道。
“就寫,我,江衛軍(江秀麗),豬狗不如,忘恩負義,聯合外人,污蔑親父。今日,跪在此地,以血書為證,向父親認罪,向紅星鋼廠全體職工認罪!”
這段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烙在兄妹倆的自尊上!
這是公開處刑!
江衛軍和江秀麗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就在這時,江振國緩緩擡起頭。
他的目光,穿過攢動的人群,越過重重的空間,精準地,落在了遠處那棵大樹的方向。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那雙眼睛裡,卻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弄。
像是在對那個隐藏在暗處的導演,進行一場無聲的宣告。
看到了嗎?
你的棋子,你的計謀,在我面前,不堪一擊。
殺雞,給猴看。
今天,我殺的,是這三隻雞。
而你這隻躲在樹上的猴子
洗幹淨脖子,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