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我們現在是什麼下場!工作沒了!家沒了!連馬宏偉那個孬種都敢當着我們的面摔門!我們現在連條狗都不如!這一切,都是誰害的?”
“是江振國!”
他自問自答,聲音裡充滿了歇斯底裡的恨意,“他憑什麼!憑什麼他能安安穩穩地坐在家裡,逗弄那個小野種,而我們就要像老鼠一樣,躲在這臭水溝裡等死?”
“我不同意!我絕不同意!”
他猛地站起身,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他越是寶貝那個小野種,我就越是要讓他嘗嘗,失去心肝寶貝是什麼滋味!”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江秀麗身上,那眼神,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計劃很簡單。”
他壓低了聲音,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蘇玉梅那個賤人,每天下午都要去院子後面的水井打水,還要倒垃圾。那段時間,就是我們的機會。”
“盼盼那個小野種,最喜歡在門口玩。我們隻要用一顆糖,一個風車,就能把她騙到巷子口。到時候,我們把她藏起來,藏到這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就不信,他江振國能找到這裡來!到時候,隻要小野種在我們手上,我們讓他往東,他敢往西嗎?我們讓他拿出錢,讓他去求李順德給我們恢複工作,他敢不答應嗎?”
江秀麗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知道,這是一個魔鬼的計劃。
可
當她想到自己被馬宏偉抛棄時那屈辱的場景,想到自己未來可能真的要餓死街頭時,那點僅存的良知,便被名為“嫉妒”和“求生”的毒液,腐蝕得一幹二淨。
她緩緩地,擡起頭,那雙哭腫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瘋狂。
“哥,”
她沙啞地開口,“我聽你的。但是我們不能要他的命我們隻要錢,要回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