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少渝心裡一震，臉上浮起古怪之色。
不，不對，他明明是割腕，為什麼在唐興池口中，卻隻是暈倒。
可他轉而想起那天跟着謝芷宜回家時，清潔不已的沙發……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血色。
一時間，賀少渝腦海中思緒也混亂起來。
這時，唐興池的手機響了起來。
賀少渝的目光落了過去，一個沒有名字的電話，卻讓他再熟悉不過。
是謝芷宜的号碼。
鬼使神差的，他按下了接聽鍵。
唐興池甚至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屏幕上跳轉了通話界面。
對方仿佛也沒有想到他會接電話，一時間，病房裡靜悄悄的。
不過幾秒之後，讓賀少渝熟悉到骨子的聲音，通過聽筒有些失真的傳了出來。
“唐興池，沈山青應該将我的意思傳達給你了。”
賀少渝臉上閃過一抹恍惚，下意識看向唐興池。
唐興池直接開口：“那又怎麼樣，沈山青難道沒有把我的意思告訴你嗎？賀少渝已經不是算是你的老公了！離婚協議都送到你手裡了，你還在妄想什麼。”
“少渝可是個自由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唐興池！”謝芷宜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威脅。
“怎麼？想報複我啊，可惜了，我辭職了，你跟我們老闆的關系再好也拿我沒辦法。”
謝芷宜一時氣急。
一旁，賀少渝看着唐興池有恃無恐神采飛揚的模樣，卻愣住了。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可自從得知謝芷宜的心不在他這裡之後，他就将過去的自己埋葬在了時光裡。
剩下的，隻有一個郁郁寡歡，滿身病痛的家庭主夫。
賀少渝心裡浮起一股難言的懊悔與悲哀。
這時，謝芷宜的一句話傳入他耳中。
“離婚？他憑什麼跟我離婚，沒錢沒能力，能靠什麼！”
賀少渝臉色微變。
唐興池察覺到他的情緒，瞬間沒了跟謝芷宜多扯的心思，直接挂了電話。
“少渝，你别聽她的，我們不靠任何人，你要相信自己。”賀少渝慘然一笑：“可是我學過的技能都在那漫長時光中蹉跎的我自己都忘了。”
“謝芷宜說的沒錯，我這種人，永遠會是别人的拖累。”
哪怕死過一次，曾經的抑郁症還是在賀少渝身上留下了痕迹。
他不再自信，可能永遠沒辦法找回曾經那個自己了。
唐興池感受着他身體的顫抖，心裡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