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賀少渝的東西。
一樣一樣,都被謝芷宜挪到這個不大的卧室。
整整一年,她就是靠着這些東西撐下來的。
謝芷宜躺在床上,被單被套是賀少渝那時挑選了很久才定下來的,這麼多年過去,顯得很舊。
她翻了個身,緊皺着眉,怎麼都沒法入睡。索性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藥,囫囵的吞下去,平常一吃就見效的藥,這回卻毫無作用。
寂靜的房間裡,女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肩膀微微抽動。
第二天,謝芷宜便知道賀少渝回來是做什麼的了。
桌上放着一張邀請函,上面寫着賀少渝的名字,他跟唐興池合夥成立了公司。
謝芷宜指腹輕輕覆蓋住賀少渝三個字,垂着眼,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沈山青問:“謝總,要出席嗎?”
往常這樣的小公司是沒資格把邀請函送到謝芷宜桌上的,可賀少渝再怎麼說……也是自家謝總的前夫,沈山青覺得,這張邀請函還是有必要給她看看的。
謝芷宜語氣都沒有任何起伏:“當然要去。”
當然要去。
哪怕在那場宴會上,隻有一秒鐘能跟他接近,也是好的。
她等了那麼久,忍了那麼久,一個人的作繭自縛畫地為牢,終于等到他回來,隻是看一眼怎麼夠?
謝芷宜合上那張邀請函,将其珍重的放進了抽屜裡。
另一邊,賀少渝看着坐在對面的唐興池,聲音陡然提高。
“你給謝芷宜也送了邀請函?”
唐興池心虛的點了點頭,但随即又理直氣壯起來。
“少渝,咱們現在是做生意,生意場上是不講感情的,你要記住這一點,謝芷宜是你的前妻,這點不利用上怎麼想都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