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孟母的聲音。
他們在愧疚、在忏悔。
可是好吵啊,吵得我好煩,我隻想好好享受夢裡的輕松時刻。
自從那天醫生把我拉回來,我就發現。
夢境的此消彼長改變了,相反面是現實裡他們的愧疚。
他們越愧疚,我在夢中就越幸福。
“消消火?”
就像現在,夢境中的周京澤朝自己走來,接過孟邢宇手中的椰子遞給了我。
周京澤語氣裡帶着些許揶揄。
現實中的周京澤從來不會這樣跟我講話。
這樣的周京澤,更像一個活生生的,有情緒的人。
但看着愈加靠近的周京澤,我的鼻血流得更多了……
“姐姐的臉怎麼紅了?”
孟阮綿的話讓我更加無地自容,想立馬學習鴕鳥将臉埋進地裡。
孟母看着眼前的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的目光在周京澤和我身上遊走,但什麼也沒說,心裡卻像是在盤算着什麼。
“哎喲,肯定是曬的!”孟邢宇大大咧咧地往我頭上蓋下一個草編帽,“帽子戴上一會就好了。”
“是啊,就是曬着了。”
我看向孟邢宇的眼神像是看見了救星。
“怎麼樣,還是我更懂我妹妹。”
孟邢宇在我崇拜的眼神裡傻笑着。
似是被感染着,大家都笑了。
潮水褪去後的沙灘像是一塊濕潤的畫布,被夕陽蘸着金橘色的顔料緩慢的塗抹。
我赤腳追逐着浪花的殘痕,水珠順着發梢滴在嫩綠色的連衣裙上。
我忽然舉起一顆漂亮的貝殼,像周京澤興奮展示着。
不遠處的沙堡,孟母正陪着孟邢宇和孟阮綿堆着沙,往上面插上小風車,薄荷綠的葉片被海風轉出了虛影。
孟父舉着相機倒退了幾步,涼鞋在沙灘上留下痕迹。
取景框裡的畫面美得不像話。
“咔嚓——”
這一刻的美好被永恒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