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來說就是前腿腕關節屈曲。小牛的頭已經下來了,但它的兩條前腿,在腕關節這裡是彎着的,沒伸直。蹄子像鈎子一樣,死死卡在母牛的骨盆口上,完全堵死了産道。”
周逸塵的話,像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在衆人心裡激起千層浪。
前腿腕關節屈曲?
這是什麼說法?
大夥兒聽不明白,但他們聽懂了最後一句。
被卡住了!
高建軍急忙問道:“那那咋辦?有法子嗎?”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周逸塵身上。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再把手伸進去,找到那彎曲的腕關節,把它硬生生推直,讓蹄子能順進産道。”
“隻有這樣,它才能順着勁兒出來。”
他的解釋簡單明了,在場的人瞬間就聽明白了。
這不就是要硬生生把小牛的腿給掰直了?
王振山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肉都抽搐了一下。
“逸塵這這能行嗎?會不會傷到小牛,或者或者把大牛給”
他沒敢把那個“死”字說出口。
周逸塵點了點頭,并沒有避諱其中的風險。
“這個過程對母牛的刺激會非常大,可能引發更劇烈的痙攣甚至休克。力道控制不好,輕則拉傷小牛腿筋,重則骨折。甚至可能撕裂産道,造成大出血!”
“嘶——”旁邊一個老農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老天爺”另一個隊長臉色發白,喃喃自語。
有人緊張地搓着手,粗糙的手掌摩擦發出沙沙聲,手心裡全是冷汗。
“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時間拖得越久,母牛的力氣就耗得越幹淨,小牛在裡面憋得越久,就越危險。”
“到最後,就是一屍兩命,誰也救不回來!”
一屍兩命!
這四個字像四柄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口上。
整個牛棚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母牛越發微弱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