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爺,車錢。”
“好嘞。”
其他人也紛紛自覺地交錢,這是生産隊的老規矩了。
周逸塵見狀,也從兜裡掏出了五分錢,遞了過去。
誰知,張大爺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頓時一闆,大手一揮,直接把他的手給推了回去。
“哎!小周醫生,你這是幹啥!”
張大爺瞪着眼,佯怒道:“你救了俺老漢這條命,坐個車還要啥錢?你這不是存心打俺的臉嘛!”
車上的其他村民也都笑呵呵地看着,覺得理所當然。
周逸塵卻很堅持,把錢又一次遞了過去。
“張大爺,話不能這麼說。”
“您是為咱們生産隊趕車的,這馬車是隊裡的公産,收的錢也得入公賬,是為隊裡創收。”
“一碼歸一碼。”
“我不能因為您高看我一眼,就平白占了集體的便宜。”
“這個規矩,不能在我這兒破了。”
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
車上原本還笑呵呵的村民們,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内心的敬佩。
看看!看看人家周醫生的覺悟!
張大爺被他這番話堵得是啞口無言。
他愣愣地看着周逸塵,半晌,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地接過了那五分錢。
“你這娃子”
張大爺搖了搖頭,感慨道。
“真是個講究人!”
他把那枚硬币小心地放進錢袋裡,心裡對這個年輕人的評價,又默默地拔高了幾分。
有本事,還不驕不躁,守規矩,懂道理。
這樣的年輕人,以後指定有大出息!
感慨了一聲,張大爺的馬鞭在空中甩了個清脆的響鞭。
“駕!”
老馬嘶鳴一聲,邁開蹄子,拉着吱呀作響的闆車,緩緩向着松嶺縣的方向駛去。
車輪滾滾,壓過清晨帶霜的土路。
車上的人被寒風吹得縮了縮脖子,但氣氛卻因為剛才那一幕,變得熱絡起來。
“周醫生,你這趟去縣城,是要買啥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