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火朝天的砍柴場,這會已經停了工。
幾十個村民圍成一個圈,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裡看,臉上都帶着焦急的神色。
人群外圍,劉建國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嘴裡不停地念叨着:“不關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這一幕,周逸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周醫生來了!”
“快讓開!都讓開!别擋着道!”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呼啦”一下,主動分開了一條通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周逸塵身上。
那眼神,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五隊隊長王振山,連同其他幾個生産隊的隊長孫滿倉、趙學農,全都迎了上來。
“周醫生,你可算來了!”
“快,快去看看!”
周逸塵點點頭,沒有半句廢話,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空地中央的那個男人。
正是五隊的徐光明,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勞力。
此刻,他雙眼緊閉,面無血色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後腦勺下面,一灘暗紅色的血迹,正在緩慢地擴大。
整個場面,寂靜得可怕。
周逸塵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随手将肩上的麻袋扔在地上,快步上前,在徐光明身邊蹲了下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緊張地看着周逸塵的每一個動作。
周逸塵蹲下身,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撥開傷者後腦勺被鮮血浸透的頭發。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在眼前。
萬幸,徐光明的傷口雖然大,但邊緣整齊,是被鈍器砸出來的破口。
不是鋤頭最鋒利的那一頭。
但現在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