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秦羽向白秋元告辭。
白秋元再三挽留不住，隻得歎道：“秦小兄弟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差遣，白家上下，萬死不辭！”
他轉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白飛：“飛兒，你親自送秦小兄弟出城。”
白飛聞言，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低頭應道：“是，父親。”
他擡起頭，看向秦羽的眼神有些複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秦兄，請。”
月色如水，夜風微涼。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白飛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直到城門口，秦羽停下腳步，抱拳道：“白少爺，就此别過。”
白飛這才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拱手道：“秦兄，一路保重。”
目送着秦羽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白飛臉上的那絲敬畏與客氣，漸漸被陰沉所取代。
他轉身返回白府，卻沒想到，一進書房，便迎來了白秋元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逆子！”白秋元指着白飛的鼻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看看你今日的表現，再看看人家秦羽！”
“臨陣慌亂，事後無措，平日裡讓你多學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你都當耳旁風了？”
“秦羽才多大年紀？遇事沉着冷靜，有勇有謀，出手更是狠辣果決，你若有他一半的能耐，為父何至于如此操心勞神！”
白秋元越說越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白飛臉上。
“我告訴你，日後多跟秦羽學學，他這樣的人，才是我白家真正需要結交的俊傑！”
白飛垂着頭，聽着父親一句句将自己與秦羽對比，将自己貶得一文不值，臉色陣青陣白。
心中的屈辱、不甘與嫉妒，如同毒蛇一般，瘋狂地噬咬着他的内心。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知錯了。”他低聲應道，聲音裡卻聽不出半分真誠。
離開書房，白飛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