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個男人一旦做出了決定,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一種莫名的絕望湧上心頭,但在這絕望之中,卻又夾雜着一絲微弱卻堅定的依靠感。
最終,白靈兒死死咬着下唇,點了點頭,帶着秦羽,一并朝着前廳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心中不斷祈禱着,千萬不要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亂子。
白府前廳,此刻已是氣氛凝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名身着嶄新官服,面容尚帶着幾分青澀,但眼神卻透着與年齡不符的陰鸷與倨傲的年輕人,正大馬金刀地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着一枚翠玉扳指,神态間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傲慢,正是那位新任徐州知州年羹堯。
白靈兒強忍着心中的滔天恨意,上前一步行禮:“民女白靈兒,見過知州大人。”
年羹堯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白靈兒玲珑有緻的曲線上來回掃視,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淫邪,随即才注意到她身後還跟着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
他眉頭一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不善地問道:“此人是誰?”
秦羽上前一步,身姿筆挺,目光平靜地迎上年羹堯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朗聲說道:“在下秦羽,青石城縣令,乃是白老爺生前的至交好友。”
年羹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極盡輕蔑的冷笑,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一個縣令而已,在我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之後,年羹堯便徹底将秦羽當成了空氣,仿佛他根本不配入自己的眼。
他轉過頭,重新将目光投向白靈兒,臉上擠出一抹自以為和煦可親的笑容,語氣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壓。
“白小姐,本官今日屈尊前來,是有一樁天大的喜事要與你商議。”
白靈兒心中警鈴大作,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面上卻不得不強顔歡笑:“不知大人所說的喜事,究竟是何事?”
年羹堯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令尊不幸仙逝,白家如今群龍無首,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弱女子,要獨自操持這麼大一份家業,想必是十分辛勞困苦。”
“本官一向憐香惜玉,實在不忍心見白小姐你如此勞累憔悴啊。”
他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白靈兒那張梨花帶雨卻依舊難掩絕色的俏臉。
“所以,本官決定,納你為妾,不知白小姐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