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尖細的聲音落下，四周仍是一片死寂。
秦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朗聲道：“臣，秦羽，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從那太監手中接過了明黃的聖旨與一旁的賞賜清單。
“秦大人，恭喜了。”太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公公一路辛苦，些許程儀，還望公公笑納。”秦羽早已示意趙虎，後者立刻奉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太監掂了掂，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秦大人客氣，咱家還要回宮複命，便不久留了。”
“恭送公公！”秦羽躬身道。
年羹堯此刻也反應過來，磕磕巴巴地喊道：“恭送公公！”
那太監意味深長地瞥了年羹堯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這才在侍衛的簇擁下，轉身離去。
直到宣旨的隊伍徹底消失在山道盡頭，秦羽才緩緩直起身。
他轉過頭，目光如冰冷的刀鋒，落在了依舊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的年羹堯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
“年大人，這戲，可還看得過瘾？”
年羹堯身子一僵，猛地擡起頭，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秦大人，誤會，這都是誤會！”
“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徐州府的公文在此，白家勾結蠻夷，證據确鑿啊！”
他慌忙從懷中掏出一份公文，想要辯解。
“哦？徐州府的公文？”秦羽挑了挑眉：“那不知年大人，又是奉了誰的命，調動我徐州衛軍五千人馬，來此圍困白府，甚至意圖格殺朝廷命官？”
年羹堯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眼珠急轉，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秦大人，你有所不知，下官乃是奉了吏部侍郎，周大人之命！”
“周大人與家父乃是至交，他老人家對徐州之事也頗為關切！”
年羹堯試圖擡出後台，想借此壓秦羽一頭，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
秦羽聞言，眼中的譏諷之色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