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蒙蒙亮,晨曦微露,秦府門外已是人馬齊備。
隊伍緩緩開拔,朝着徐州城門而去。
隻是,與往日的意氣風發不同,此刻隊伍中的氣氛卻顯得異常壓抑。
每一個士卒的臉上,都帶着難以掩飾的頹敗與迷茫,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此行的結局。
墨海城,那可是北境抗擊蠻夷的最前線,九死一生之地。
更何況,他們這位新任的遊擊将軍,手上還沾着蠻夷儲君的血。
此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又有幾成幾率能夠生還?
秦羽騎在馬上,将身後士卒的神情盡收眼底,卻并未多言。
他心裡清楚,這種時候,任何慷慨激昂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士氣這東西,不是靠嘴皮子就能鼓舞起來的。
唯有真正的勝利,才能讓他們重拾信心。
眼下,隻能盼着早日抵達墨海城,再尋良機。
然而,天不遂人願,總有那麼些不長眼的喜歡主動送上門來。
大隊人馬剛出徐州城門不過數裡,一陣刺耳的狂笑聲便從城頭上傳了下來。
“哈哈哈,秦屠夫,這是趕着去投胎嗎?”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高聳的城牆之上,年羹堯正負手而立,滿臉的得意與猖狂,眼神中充滿了戲谑。
“聖上還真是體恤你,知道你得罪了蠻夷,特地派你去墨海城,讓你死得其所啊!”
年羹堯站在城牆邊緣,探出半個腦袋來,聲音尖銳而刻薄,毫不掩飾其中的幸災樂禍。
“你殺了博爾術,蠻夷上下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此去墨海城,本官就在徐州,等着給你收屍!”
此言一出,本就士氣低落的隊伍瞬間炸開了鍋!
“狗官!”
劉伯溫怒目圓睜,須發戟張,指着城頭上的年羹堯破口大罵:“我家将軍乃是奉旨出征,保家衛國,你這閹賊竟敢在此妖言惑衆,擾亂軍心!”
“沒錯,年羹堯,你這卑鄙小人,有種下來與我等真刀真槍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