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秦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張師爺受寵若驚，又有些惴惴不安，連忙爬了起來，恭敬地垂手侍立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片刻功夫後，一堆篝火燃起，驅散了夜的寒意。
秦羽坐在一塊大石上，親手遞給張師爺一杯熱騰騰的姜茶。
“暖暖身子。”
張師爺雙手接過，茶水滾燙他卻感覺不到，隻是一個勁地點頭哈腰：“謝将軍，謝将軍。”
秦羽呷了一口茶，目光投向遠方墨海城的方向，淡淡開口：“說說吧，墨海城現在什麼情況？”
張師爺捧着茶杯，定了定神，臉上依舊帶着幾分忐忑，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将軍，墨海城如今情況不容樂觀。”
“城中守軍，加上臨時征調的民壯，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千之數。而且糧草辎重，也頗為短缺，之前蠻夷圍城，消耗巨大，至今未能完全補充。”
他頓了頓，偷觑了一眼秦羽的臉色，繼續說道：“而且，将軍，恕小人直言墨海城從上到下，因為錢副城主平日裡的刻意引導和一些謠言，對您頗有敵意。”
“他們視将軍為洪水猛獸，認為您此來是奪權的。若是将軍貿然率軍前往，恐怕會遭到他們一緻的抵抗，屆時内外夾擊，将軍危矣！”
秦羽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火光在他深邃的眸子裡跳躍，映照出明滅不定的光。
良久，秦羽才轉過頭，看着張師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張師爺，你說若是你先本将軍一步，回到墨海城，告訴那些人，秦羽在來的路上中了埋伏，已經慘死于亂軍之中。”
“墨海城的那些人，會不會狗咬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