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如同實質的壓力籠罩在他們心頭。
“為了墨海城的安危，也為了讓朝廷安心，本将軍以為，我等還需立下軍令狀，以表決心。”
軍令狀？
如此說法如同晴天霹靂，炸得衆人頭暈目眩。
“秦将軍，這恐怕不妥吧？”一個留着山羊胡的老官吏，顫巍巍地站了出來，他是城中的戶曹宋大人。
“我等文官，素來不習軍事，這軍令狀，是否太過嚴苛？”
“是啊，将軍，我等既已宣誓效忠，何必多此一舉？”另一人也小聲附和。
“我等之心，日月可昭！”
秦羽嘴角噙着冷笑，看着他們，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可知，墨海城如今是什麼境地？”
“北有蠻夷圖魯數萬鐵蹄虎視眈眈，城内糧草兵械皆有不足。”
“若無破釜沉舟之心，如何能守住這孤城？”
“至于你們的忠心，本将軍隻信白紙黑字！”
他一揮手，身後的親兵立刻捧上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以及一沓寫滿了字的軍令狀。
張德旺适時地上前，拿起一份軍令狀，朗聲念道：“墨海城守備軍令狀：餘等墨海城官員，誓與墨海城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若因懈怠職守，畏縮不前，緻使城池有失，甘受軍法處置，萬死不辭！”
“立狀人，需簽字畫押，并加蓋官印！”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這哪裡是軍令狀，這分明是催命符！
宋戶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将軍，這若是城池萬一失守，我等豈非都要”
“沒錯。”秦羽幹脆利落地打斷他。
“城破，你們便為墨海城殉葬！”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簽，那本将軍隻能将今日議事廳内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呈報朝廷了。”
“包括錢嵩真正的死因，以及諸位為民除害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