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上，靜靜地躺着一個通體潔白的瓷瓶，瓶身沒有任何花紋，隻有一種溫潤如玉的光澤。
旁邊，還有兩隻同樣材質的小巧酒杯。
“酒？”
白靈兒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她自問見過的美酒佳釀不知凡幾，便是宮中的禦賜貢酒，她也曾有幸品嘗過。
可秦羽一個行伍出身的将軍，會拿出什麼好酒來跟她談生意？
秦羽拿起瓷瓶，拔開了瓶塞。
沒有開壇時的那股霸道酒氣，隻有一股清冽而醇厚的香氣，如同有生命一般，絲絲縷縷地鑽入鼻孔。
那香味複雜而又和諧，初聞是糧食的淳樸芬芳，細品之下，又能分辨出高粱的烈、大米的淨、糯米的軟、小麥的醇、玉米的甜。
僅僅是這股香氣，就讓白靈兒的眼神瞬間變了。
她坐直了身子，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秦羽将那清澈如水的酒液，緩緩倒入杯中。
酒液入杯，壁上挂珠，清亮透明，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請。”秦羽将其中一杯，推到了白靈兒面前。
白靈兒沒有立刻端起，而是先湊近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她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這絕不是凡品。”
再次睜開眼時，她看向秦羽的目光，已經帶上了幾分震驚。
她端起酒杯，先是輕輕晃了晃，看着酒液在杯壁上留下的痕迹，然後才将杯沿湊到唇邊，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一股火焰，瞬間從舌尖炸開，順着喉嚨，一路燒了下去。
辛辣，霸道！
但那股火熱過後，緊随而來的，卻不是灼燒的痛苦，而是一股難以言喻的醇厚回甘。
仿佛有無數糧食的精魂，在口中綻放，層層疊疊，餘韻悠長。
白靈兒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亮得驚人！
“好酒！”
她忍不住贊歎出聲，再也顧不上矜持，将杯中剩下的一飲而盡。
那股暖流瞬間湧入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都舒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