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囚徒,站在審判席前,等待着最終的裁決。
“是,正是家弟。”
錢威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他有眼無珠,冒犯了将軍虎威,還請将軍大人有大量,看在下官的薄面上,饒他一條狗命!”
說完,他竟要當場跪下。
秦羽卻在此刻,擡了擡手。
一股無形的氣勁,托住了錢威的膝蓋,讓他怎麼也跪不下去。
錢威心中大駭!
這是何等深厚的内力!
他看着秦羽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心中的敬畏,又深了幾分。
而此刻的秦羽,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之中,瞬間成型!
錢震是錢威的弟弟,錢威是肅州城守。
肅州那可是朔北最大的馬匹産地!
自己正愁三萬匹戰馬沒有着落,鎮北王麾下的軍需處又處處掣肘。
這錢威不正是瞌睡送來的枕頭嗎?
一個城守,一個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
如果能把他牢牢控制在手裡。
那自己在這朔北,就等于多了一隻眼睛多了一隻手!
軍馬的來源解決了!
地方上的情報有了!
甚至,關鍵時刻,還能成為一支意想不到的奇兵!
這筆買賣太值了!
想到這裡,秦羽眼中的寒意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和的笑意。
他站起身親自走下台階,扶住了錢威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