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錐子,紮在錢威的心尖上,讓他所有的暴怒,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是啊。
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賠錢的。
是你自己說雙倍三倍都認的。
現在,人家按原價賠,你又嫌貴了?
天底下,确實沒有這樣的道理。
錢威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瞪着秦羽,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
他握緊的雙拳,骨節捏得發白,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的肉裡。
疼。
但遠不及心裡的憋屈和憤怒。
他想反駁。
他想咆哮!
他想指着秦羽的鼻子罵他無恥,罵他敲詐勒索!
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死死地咽了回去。
因為秦羽說得對。
理不在他這邊。
從他那個蠢貨弟弟監守自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我”
錢威的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幹澀而沙啞,隻擠出了一個字。
秦羽看着他那副快要氣炸了,卻又不得不強行忍耐的模樣,嘴角的譏諷之色更濃。
他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又呷了一口。
仿佛眼前這個四品城守的滔天怒火,還不如杯中的一縷茶香來得有趣。
“怎麼?錢大人覺得委屈了?”
秦羽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大廳裡每一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