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才從地獄的邊緣爬回來，難道又要被一腳踹下去？
“将軍。”
錢威的聲音，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哀求。
“您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條件，您還不滿意？”
“隻要您能放了我弟弟，别的都好商量！”
他真的怕了，他所有的底牌都已經掀開，在這位喜怒無常的年輕将軍面前，他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賭徒，再也輸不起了。
秦羽看着他那副惶恐不安，汗如雨下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
“滿意，怎麼會不滿意？”
秦羽站起身，緩步走到錢威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那因為緊張而繃得死緊的肩膀。
“一萬匹上等戰馬，二十萬兩白銀。”
“錢大人這個價格，确實公道。”
“本将軍接受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錢威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狂喜，如同山洪暴發，猛地沖垮了他内心的堤壩。
“接受了？”
“将軍此話當真？”
錢威激動得嘴唇都在哆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将軍，向來一言九鼎。”
秦羽淡淡地說道，随即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不過，在交易達成之前，本将軍倒是對一件事更好奇了。”
錢威的心，又一次被高高地提了起來。
“将軍請講，下官知無不言！”
隻要能保住弟弟的命，别說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他也得接着。
秦羽繞着錢威，不緊不慢地踱了兩步，聲音幽幽地響起。
“錢大人，你和你弟弟錢震，都是鎮北王麾下的老人了吧？”
錢威一愣，不明白秦羽為何突然提起鎮北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是，下官兄弟二人，承蒙王爺不棄，在朔北效力已有十餘年。”
“哦，十餘年。”
秦羽點了點頭，嘴角的弧度，帶着一絲莫名的意味。
“那本将軍就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