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未等他走近,院内便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還敢上我梁家的門!”
話音未落,一個手持掃帚,身材壯實,面色黝黑的老漢便從屋裡沖了出來,正是梁琴的父親梁秀才。
梁秀才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溫啟,頓時怒火更盛,指着溫啟的鼻子便罵開了:
“好你個溫啟,你個天殺的敗家子,還有臉來!老子今天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說着,便揮舞着掃帚,作勢要打過來。
梁琴見狀,吓了一跳,連忙沖上前去,張開雙臂護在溫啟身前。
“爹,爹,您别動手,有話好好說!”她焦急地喊道,眼淚都快下來了。
梁秀才見女兒護着溫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閨女,你讓開,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留着也是禍害!”
“爹,啟哥他已經改了,他現在對我很好!”梁琴急切地解釋着,聲音帶着哭腔。
這時,梁秀才的目光才注意到女兒身上嶄新的衣裳,發髻上别緻的木簪,以及溫啟腳邊堆放的那些禮物,布料、糕點、還有一塊晃眼的豬肉。
他手中的掃帚頓了頓,臉上的怒氣稍減,但依舊闆着臉,狐疑地打量着溫啟。
“哼,先進來說話!”梁秀才最終還是收起了掃帚,悶哼一聲,轉身進了屋。
溫啟暗暗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梁琴一眼,提着禮物跟了進去。
進了屋,梁秀才也不讓溫啟坐,指着院子裡的水缸道:“水缸空了,去,給挑滿了!”
這明顯是刁難,村裡井口離家可不近。
溫啟二話不說,放下禮物,拿起扁擔和水桶就往外走:“是,嶽父。”
梁琴想幫忙,被梁秀才瞪了一眼:“你坐着,讓他去!”
看着溫啟任勞任怨地挑水,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後背,梁琴心疼不已,對梁秀才輕聲道:“爹,啟哥他真的變了,前些日子,他還為了我跟那些上門讨債的潑皮打了一架呢”
她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溫啟如何神勇退敵,以及如何解釋得來的錢财,都細細說與父親聽。
梁秀才聽着,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但看向溫啟的眼神,少了幾分之前的純粹憤怒。
溫啟挑完水,額上已見了汗,梁秀才又指着院角堆放的柴火道:“柴火不夠了,去,把那些柴劈了!”
溫啟依舊沒有半句怨言,抹了把汗,拿起斧頭便開始劈柴,動作幹脆利落。
他知道,這是老丈人在考驗自己,也是在為女兒出氣,受點累不算什麼。
一通忙活下來,已是臨近傍晚。
溫啟見廚房裡還沒動靜,便主動對梁秀才說道:“嶽父,天色不早了,晚飯我來做吧。您和琴兒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