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臉色一沉,撥開人群,排衆而出。
“大膽狂徒!我乃安陽縣縣令座下副将溫啟!”
“爾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截官府護送的隊伍,意圖搶掠,是想造反不成?!”
他聲音洪亮,帶着一股凜然正氣,試圖震懾對方。
“哈哈哈!”匪寇中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滿是譏諷。
“副将?官府?”
隊伍中,一個赤着上身,渾身刺滿猙獰猛獸紋身的壯漢,騎馬緩緩踱出。
他比尋常人高出一個頭,肌肉虬結,古銅色的皮膚在日光下泛着油光,眼中滿是桀骜不馴。
“呸!”
那刺青壯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唾沫星子幾乎飛到溫啟臉上。
“天底下當官的,有一個算一個,沒他娘的一個好東西!”
“若不是你們這些狗官逼迫,老子何至于落草為寇?!”
他聲若雷霆,說到最後,雙目赤紅,臉上滿是悲憤與不甘!
溫啟聞言,眉頭微微一蹙。
此人話語雖粗鄙,但那股子發自肺腑的怨氣,卻不似作僞。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溫啟收斂了方才的厲色,語氣緩和了幾分。
“這位壯士,看你也是條好漢,為何對官府有如此大的怨言?”
“可否說來聽聽,究竟是何遭遇,讓你出此下策?”
那刺青壯漢冷笑一聲:“說?說給你們這些當官的聽,有用嗎?”
“不過是官官相護,沆瀣一氣罷了!”
他眼中兇光一閃,悲憤道:“若非那狗縣令的爪牙逼得老子家破人亡,田地被奪,妻離子散!老子又怎會帶着弟兄們上山,幹這沒臉沒皮的勾當?”
說到痛處,他蒲扇般的大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骨節咔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