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張龍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難以抑制的狂喜。
一見溫啟出來,他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來,聲音都因激動而有些發顫:“溫大人,您可算出來了,快,快随我來!”
他一把拉住溫啟的袖子,力道之大,險些将溫啟拽了個趔趄。
溫啟穩住身形,眉頭微蹙:“張龍,何事如此慌張?莫非是蠻夷又打過來了?”
“不是不是!”張龍連連擺手,興奮得滿臉通紅:“是天大的好事,比打跑蠻夷還要大的好事,您跟我去了就知道,保準您樂開花!”
他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眼中卻閃爍着迫不及待的光芒,拉着溫啟就往縣衙前堂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縣衙深處的監牢。
一股陰暗潮濕,夾雜着血腥與黴爛的複雜氣味撲面而來,令人聞之欲嘔。
張龍卻像是渾然不覺,輕車熟路地領着溫啟,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間單獨看押的牢房之外。
“溫大人,您瞧!”張龍指着牢内,聲音中充滿了邀功的意味。
溫啟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昏暗的牢房深處,一個蠻夷被大字型地綁在冰冷的木架之上,身上的皮甲早已被剝去,隻剩下一件破爛不堪的囚衣,渾身上下布滿了鞭痕與血污。
那蠻夷低垂着頭,發絲淩亂地黏在汗濕的額頭上,面色慘白如紙,嘴唇幹裂起皮,顯然是受盡了折磨,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那蠻夷費力地擡起頭,當他看到溫啟和張龍的身影時,渾濁的眼中瞬間爆發出極緻的恐懼。
“饒命”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身體也劇烈地顫抖起來,鐵鍊随之嘩嘩作響。
張龍見狀,眉頭一豎,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那蠻夷的小腹上!
“呃啊!”那蠻夷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如同蝦米般弓了起來。
“嚎什麼嚎,見了溫大人還敢放肆!”張龍厲聲喝罵。
随即,他轉過頭,臉上瞬間又堆滿了谄媚的笑容,對溫啟道:“溫大人,就是這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