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的目光沉靜如水，卻帶着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吳先生，坐下說。”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吳道遠心頭一緊。
溫啟緩緩踱步至沙盤前，手指輕輕點在北疆的版圖上。
“北疆前線，恐怕撐不住了。”
轟！
吳道遠隻覺腦中一聲巨響，剛剛落座的身子猛地繃直。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溫啟沒有回頭，聲音繼續傳來，冰冷而清晰。
“蠻夷王庭集結了三十萬大軍，前線守軍隻有五萬，糧草将盡。”
“一旦防線被撕開，蠻夷鐵騎長驅直入，青州，就是他們刀鋒下的第一塊肥肉。”
吳道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嘴唇哆嗦着，喉嚨裡像是堵了塊烙鐵。
青州，是第一塊肥肉，也可能是唯一能稍微阻擋一下的骨頭。
跑？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就被他死死掐滅。
他身後，是青州阖城數十萬百姓！
吳道遠猛地站起身，因為太過用力，帶得椅子都向後滑出半尺。
“主公！”
他的聲音嘶啞，卻透着一股決絕。
“不能走！”
“青州一步也不能退，百姓一個也不能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