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走上前,不像對待趙虎那樣拍肩膀,而是輕輕地,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領。
“你很好,往後,跟着我,我保你一世榮華。”
張輝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不是裝的。
他在這雲州城當了二十年見不得光的師爺,被人呼來喝去,像條狗一樣。
何曾受過這等待遇?
“士為知己者死!”
“張輝的命,從今往後就是主公的!”
他噗通一聲跪下,磕了一個響頭,額頭砸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溫啟将他扶起,看着他那張寫滿了效忠的臉,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忠誠。
張輝的忠誠,是建立在自己能帶給他想要的東西之上。
但那又如何?
能用利益捆綁的關系,往往最是牢靠。
溫啟的笑意收斂了些,他坐回主位,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錢是有了,但麻煩,怕是也快到了。”
張輝心頭一動,他知道,真正考驗自己的時候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試探着問道。
“主公,您是擔心朝廷那邊?”
溫啟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他。
張輝知道自己猜對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主公,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帶領民衆反抗蠻夷,本該是封侯拜将之賞。”
“但如今您貿然接手雲州,清剿府庫,那些逃走的官吏,必定會聯合起來,在朝堂之上,狠狠參您一本!”
“他們會說您擁兵自重,目無君上,甚至會給您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
張輝的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屆時,朝廷降下旨意,您是接還是不接?”